晏胜忙道。
老太太也点头,刚要问元宁的意思,就听她道:“祖母,父亲,元宁不愿意!”
老太太有点意外:“为什么不愿意?”
元宁道:“晏府乃京城名门望族,同各贵族之间礼尚往来之事不少,可元宁之前很少在各家走动,深恐担不起这个重任;再则驸马如今身上没有一官半职,难免会被各家看轻,到时候损了晏府的脸面,就是元宁的不是了,因此不敢接受。”
老太太道:“嗨,这有什么?那些王公贵族们家里的管家媳妇,都是从新媳妇开始做起的,谁也不是天生就会不是?何况我知道你是个妥当人,必定能做好的。你也不要想着躲懒了,你父亲在朝堂分身乏术,家里的事你就替他分担些吧!也算帮了我的忙。至于风儿的官职,让你爹给操操心,没得便宜了外人,自己孩子倒耽误了!”
元宁低头称是,从善如流答应了。
晏胜一看这情形,竟是不容有异议了,就算有心反驳,也无法,便道:“母亲说的是,只是风儿的事还需再议,毕竟驸马的身份,是个限制……”
“我又没叫你现在就给风儿找事做,你急什么?”
老太太不等晏胜再说,摆摆手道:“行了,我也乏了,叫厨房传饭吧!优儿和尘儿还都在长身体,别饿着了。我回我院子,没事不用来回我!”
说罢绕过晏凌云,扶着桂嬷嬷走了。
悫风堂里,晏胜先安排下人给老太太院里安排饭食,回头才看着堂中剩下的人。
自己两任妻子,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房里还放着一个肖姨娘,尚无所出。子孙算不上凋敝,可现下能帮他的却一个都没有。
御风是个没成算的,凌尘年少不通事务,春优又懦弱无能,而凌云又……
看来现如今这掌家权,不落入元宁手中也不行了。可她是真的想担起这份责任,还是存了私心呢?
元宁不知晏胜在想什么,便上前行礼道:“父亲,若无其他事,元宁和驸马先告退了。”
晏胜对元宁道:“长公主殿下,适才老太太说的事,若你觉得为难,也可以不管,胡管家对府内一应大小事务都熟悉,可让他先行代管。”周管家一走,晏府总管之位立刻便由胡勇顶了上来,他亦是晏府的老人,只是以前都屈居在周管家之下,不得二夫人重用。
元宁却一改刚才推辞的一面,笑道:“父亲,此番祖母力主,元宁要是再三推辞,岂不有负祖母所托?再者胡总管虽熟悉府中事务,但既要管外务,又要管内宅,不仅不便,也不能长久。咱们晏府如今缺了人手,元宁既是晏府中人,当然责无旁贷要出一份力,为老太太和父亲分忧。父亲放心,元宁向您保证,今后晏府上下绝不会再出任何问题,元宁也绝不会再让晏府声名受损!”
元宁的话掷地有声,处处都是在为晏府考虑,让晏胜不得不有所动容,他甚至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南宫瑾。
罢了,终究是晏府的内宅私事,只要不涉及外界,他还是有把握掌控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能这样了!
“那就有劳长公主了。”
元宁与宗星樊走后,晏凌云被晏胜单独叫去了书房。
没人知道他们父子说了什么,只知道晏凌云不知因何事第一次忤逆了晏胜,而被罚去跪了一夜祠堂,并抄写家训一百遍。此是后话。
回到琼苑,宗星樊就让元宁上座,自己则端端正正,朝她行了一个90度鞠躬大礼,把一旁的紫苏和紫菀笑得不行。
元宁也心情大好,嗔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本宫又不是你家祖宗!”
宗星樊笑道:“没什么,就是表达一下佩服之情!二夫人这个心腹大患终于去了,晏凌云这厮短时间内也不敢再作妖了。总之,我对你的敬仰之情从这里,已经上升到这里了!”
宗星樊拿手在胸前比划,成功把元宁逗笑了。
“行了,少贫嘴。本宫接下这担子,又不是为了你。”
“诶?那是为了谁呀?将来,这不是咱们俩的家业吗?”
元宁啐他一口:“谁跟你‘咱们俩’……”
紫苏忙道:“当然是殿下和驸马呀,总不能是奴婢和紫菀的吧!”
元宁瞪她一眼:“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总是替他说话?”
紫苏知元宁并未动气,笑道:“奴婢跟着两位主子,哪需要什么好处,能为二位效力,是奴婢的福气!”
宗星樊对她竖起大拇指:“真会说话!”
转头又奉承元宁:“当然还是你教得好!有其主必有其仆嘛!”
紫菀也真心为两位高兴,说了两句俏皮话后,便非常有眼色地拉紫苏出去了。
宗星樊在桌旁坐下,今日解决了二夫人和晏凌云那两个大麻烦,除了畅快以外,还有些莫名的兴奋。
穿书以来,这算是终于有块田了吧?终于要当家做主了!
于是充满期待地看着元宁:“所以,这个家,你打算怎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