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南宫纯却是有功夫的,他提气疾追,很轻松就赶上了宗星樊,两人同时到达,他却是衣袂翩翩,几乎纤尘不染。
这对比,也太惨烈了……
旁人眼中更多的还是惊讶,而宝韵,就差把“嫌弃”二字写在脸上了。
这人真是自己师兄?肯定不是她搞错了,就是师父搞错了!
一旁的宗星樊还在大喘气,南宫纯已经开口向其中两人行礼。
“参见景妃娘娘,参见二皇子殿下!”
景妃?二皇子?
宗星樊这才看清楚对面站着的两拨人,其中一个是位身穿淡黄礼服的女子,约摸三十岁左右,长相富丽,衣饰华贵,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宫女嬷嬷,气势非凡;而另一位,则身着半新不旧的天青色云纹锦衣,腰间系一条玉带,气质卓越,笑容可亲。
景妃见到南宫纯,面上有些惊讶,不过瞬息恢复平静,先开口道:“郡王回来了?几时到的?一路还顺利吗?”
南宫纯离开京城前,景妃已经入宫,是宫中老人了。没想到十年不见,她已经从一个从四品的婉容,升为从二品的四妃之一了。
南宫纯忙恭敬道:“谢娘娘关心。昨晚到的,路上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不过所幸无甚大碍。”
景妃心知肚明,只含笑道:“从东平郡到京城有三千多里吧?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哪能事事顺遂呢,只要人没事就好。”
对于南宫纯,人人都知道皇帝的态度,不过作为后妃,太后的态度更重要。
所以景妃面对他,倒没觉得有多难做。但心下却是了然,他们兄妹二人,自己还是少沾惹的好。
斜眼见二皇子过来说话,便主动让开去了一旁。
二皇子过来拍了拍南宫纯的肩,眼神若有深意,面上却笑道:“好久不见皇兄了,今日一见,不仅精神,还更见健壮了,让我这整日在宫中养尊处优的人汗颜啊!”
南宫纯怎会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淡定笑道:“二皇子太自谦了。我在东平郡是为陛下办差,二皇子和各位皇子们在宫中也是各司其职,咱们都是为了陛下和大魏,只是方式方法不同而已,何用汗颜二字?何况二皇子素来知道我的,胸无点墨,只好杯中物,在那边也是整日惹得家里那位不痛快,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二皇子听他说话滴水不漏,只好哈哈一笑,抛开不提,随后转向宗星樊,问道:“这位是……”
南宫纯见宗星樊还在目瞪口呆中,便躬身准备代他回答,不料二皇子接着笑道:“如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位可是父皇与元宁挑的驸马?”
总算宗星樊反应够快,忙学着南宫纯的样子,向二人行礼:“在下晏御风!参见景妃娘娘,参见二皇子!”
二皇子笑道:“你和元宁成婚那日,恰逢我有事不在京中,因此不得一见。今日见了,果然元宁眼光最毒,挑的驸马很是与众不同呢!今后不必多礼,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宗星樊听他说话处处是坑,可脸上的笑却无比真诚,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紧张,一时学不来南宫纯有急智,只好干笑两声:“呵呵,不敢不敢,多谢二皇子夸奖。”
二皇子微微一笑,又道:“你刚才过来时,口中喊着‘她是我……’可说的是这位小宫女?”
说着拿手一指宝韵。
宝韵本来见宗星樊等人过来,以为要说她了,结果四个人一直说话,她觉得无聊,所以当二皇子指到她的时候,好巧不巧,她撇头打了个哈欠。
二皇子一愣,脸上的笑不由得僵住。
宗星樊立刻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当着这两位的面,这丫头还敢如此随便,真是嫌命太长啊!
忙替她告罪:“啊啊啊二皇子恕罪!她是我府上的婢女,今天第一次进宫,不懂礼数,还望高抬贵手!不要治她大不敬之罪!”
应该是这个罪名吧?
谁料二皇子并不恼,反而哈哈大笑,口中说着:“有趣有趣!你们主仆二人都很有趣。”
旁边景妃瞟见他们说起宝韵,便过来掩嘴笑道:“这位小宫女很是热心,刚才本宫在这里放风筝,谁料那风筝突然断了线,飞上了假山。偏纮儿又没带侍卫来,正发愁呢,就见这小宫女好身手,竟轻轻一跃就上去了!”
宗星樊见景妃身后的宫女手里,拿着一只五彩的大燕子,这才知道,宝韵这是助人为乐来了。
呼!只要不是闯祸就好!
他刚要放松,就见二皇子饶有兴趣地打量宝韵,随口道:“没想到晏府还有这等深藏不露的婢女,实在叫人意外。”
宗星樊心头一悚,本能地觉得,宝韵莫不是,就此惹上桃花债了?
一旁的南宫纯却忙道:“不过是些粗浅的三脚猫功夫,却在二位贵人面前卖弄,差点冲撞了二位贵人。还不快叫你的人谢谢景妃娘娘和二皇子?两位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了!”
宗星樊明白过来,忙道:“哦哦,是!在下代她谢过两位贵人!”随后又冲宝韵凶道:“谁让你擅离职守了?这地方也能乱跑吗?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打二十鞭子!罚三个月月钱!”
“……”
南宫纯有点无语,不知该怎么提醒他,戏有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