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常寺又迎来了新一天的喧闹。
宗星樊几乎给院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发了自己做的咖啡,独独落下曹梦成。
曹梦成知道了,望空狠命“呸”了一声,心道:谁稀罕!等你完不成任务,输了赌约,到时候有你受的!
这边宗星樊等昨日借来的孩子和士兵都到齐后,立刻投入了合唱团的训练中。
他还分别给合唱团起了响亮的名字。
其中由孩子们组成的少儿合唱团取名叫做“银河合唱团”;而由士兵组成的合唱团则叫做“高斯合唱团”。
另外还顺便起了“戴拿合唱团”“迪迦合唱团”“赛罗合唱团”“捷德合唱团”……
李解对他的编制安排相当不理解。
“你到底要组建几支合唱团啊?”
“昂?我也不知道,视以后的情况而定吧!反正名字都取好了!”
“哦……可你取的这些个名字啊,‘银河’还好理解,这个‘高斯’‘赛罗’什么的……有何出处吗?”
宗星樊勾起嘴角,神秘一笑:“这个嘛……这是男人专属的浪漫!哎呀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说罢拍拍屁股指挥人唱歌去了。
“男人专属的浪漫啊……”
李解缓缓点头,尝试洞悉这所谓“男人的浪漫”到底是什么,最终只摆出了一副“我虽然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了然表情,默默走开了。
一晃五日过去,大魏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之一——万寿节到了。
头一天,宫中就颁出圣旨,又来了一波大赦天下,把牢里那些关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弱病残都放了。
又因今年是灾年,还顺势免除了百姓一年的赋税,让百姓们也有个喘.息的机会。
第二日朝会。
由于是南宫瑾生辰,今日的朝会格外隆重,不仅南温郡王南宫纯来了,连久未露面的睿亲王南宫璟都来了。
朝会刚开始,南宫瑾就听到了一大.波彩虹屁。甚至还有州县联名上万人伞,专门给南宫瑾贺寿的。
而昨日朝堂上提到的一些问题,今日全部销声匿迹,总之就是整个大魏一片海晏河清就对了。
南宫瑾看着底下众人俯首称臣,耳听着源源不断的恭维之语,心里自然踌躇满志,稳稳坐在龙椅上,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不多时,鸿胪寺卿来禀报:“南越国使臣尺间觐见!”
南宫瑾眉心一耸,其余人也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
“宣!”
随着南宫瑾一声令下,卫临那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便传到了大殿外。
一个男子应声大步走进大殿,在百官的注视下停到御阶处,右手抬起,向外轮了个大圈搭上自己的左肩,躬身行了一礼,随后朗声向南宫瑾道:“在下南越国使臣尺间,拜见魏国陛下!”
南宫瑾身子向后欠了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上下打量他。
传言中南越人普遍矮小,可这使者却似是个例外,身高与魏人差不多;他身上穿的服饰乍一看与大魏并无不同,不过那缎面的料子却流光溢彩,还绣着大片色彩艳丽又繁复的花纹,细看之下,边上还密密绣了一圈金线,端地华丽无匹。
这人长相算得上端正,可一双眼睛却目露精.光,神色间满是倨傲,行礼后不等南宫瑾说话便自行站直了身子,晲着眼睛瞟着四周,丝毫不怯场。
南宫瑾打量完他,唇角微扬:“使者远来辛苦了!朕听鸿胪寺卿说,你此番前来,是专程来送降书的?”
尺间笑了笑道:“非也,在下此番来,是专程来给陛下贺寿的!至于降书,没有这个必要吧!”
大殿上的人听见这话,都是一阵激愤,台阶上侍立一旁的大皇子瞪着他抢先喝道:“大胆蛮人!梅岭一战,你国战败,你家国主亲口承诺,要奉上梅岭一带土地和降书,你怎敢说没必要?”
尺间扭头看了大皇子一眼,冷笑一声:“敢问这位是?”
大皇子气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簇新的杏黄.色蟒袍,昂头皱眉道:“这你都看不出来?我是陛下的长子!大魏的大皇子!”
尺间故作恍然,斜了一眼旁边的南宫纯,又对南宫维道:“哦,原来是大皇子殿下啊!在下在南越国,只听闻过南宫纯皇子的名声,倒不知道,魏国还有个大皇子!”
“你——”
南宫维简直气得要吐血,刚要发作,一直不吱声的申何山忽然阴恻恻转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尺间。
“看来,此战的惨败还没有让你们学乖呀!依老夫看,就该直接打到你南越国都去,让你国国君亲自来给我陛下递上降书!”
尺间冷笑道:“申太尉何以言之凿凿,就一定是你魏国胜了?要不是气候异常,天降冰雹,我军被打乱阵脚,怎可能败?”
申何山冷着脸哼了一声:“连老天爷都助我军一臂之力,你南越国就合该战败!”
“太尉如若不服,大可再战!我南越国可一点都不怕你!”
“来啊!老夫怕你不成?”
眼看两人吵了起来,傅兴鸣瞄了眼龙椅上的南宫瑾,适时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