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两首曲子,于是又躬身对南宫瑾行礼道:“请示陛下,臣还排演了另外两首曲子,陛下可要接着欣赏?”
南宫瑾轩眉一扬,坐回金龙椅上,挥手道:“演!当然要演!朕也想看看,爱卿还准备了什么惊喜?”
宗星樊应了一声,刚转过身,准备接着指挥合唱,尺间忽然跳出来道:“陛下稍等!刚才不是说要欣赏元宁长公主的舞姿么?这曲子待会再演也不迟吧!”
宗星樊听他又提起让元宁跳舞的事,不禁火大,拉下脸来,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我说这位先生,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你当这是你家啊,演什么节目还能任你点?这是我们大魏的皇宫!几百年的精心建造,几千年的文化积淀,你一个南蛮子能进来参观一下就不错了!哪来这么多穷毛病?”
尺间被他怼得瞪大眼睛,刚才还巧舌如簧,此刻嘴里只是“你你你……”,偏偏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不由得恼羞成怒,转头向南宫瑾抗议道:“陛下,您想羞辱外臣大可以明着来,岂能任由一个小小协律郎给外臣难堪?难道不顾及我们两国之间的情谊了吗?”
南宫瑾此刻神情放松,面带微笑,手指间把玩着一盏斗彩酒杯,只做没听见。
祖朝中颤巍巍起身道:“使臣误会了,大魏与南越两国交好,怎敢怠慢使臣?其实这位晏小官人并不只是小小的协律郎而已,他还是元宁长公主的驸马。此次专门排演了歌曲,就是为欢迎使臣,所以,还请使臣安静欣赏。”
说罢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
尺间听说宗星樊居然是元宁选的驸马,不由得轻蔑一笑道:“嚯!没想到这位居然就是驸马呀!失敬失敬!不过……呵呵,恕外臣直言,与长公主的国色天香相比,似乎有些配不上啊!”
宗星樊气得攥紧了拳头,正打算怼回去,忽听身后一人沉声道:“使臣走南闯北,须知‘入乡随俗’‘客随主便’的道理吧,如若还想安安生生地在长川城过几日,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尺间回头,见是晏胜,知道他是近几年颇受南宫瑾重用的正二品大学士、国柱将军,手底下掌管着数万金吾卫。
而自己还要在长川城逗留几日,得罪了他可不太好,便笑道:“原来是晏将军,呵呵,外臣说错了,应该是‘虎父无犬子’才对,哈哈哈!”
说罢不再针对宗星樊,乖乖坐回了座位上。
祖朝中抬起眼皮盯了晏胜父子一眼,也默默坐下了。
大殿上再次安静下来,宗星樊再次向南宫瑾点头示意,得到他的默许,便转过身去,简单与那群少年和士兵沟通了一下,决定了下一首曲目。
随后他向众人鞠了一躬,深吸一口气,高声领唱道:“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这次众人都以为有了准备,便不如先前期待值那么高了。
可谁知宗星樊没按套路出牌,居然不是合唱!
这首歌的前半部分,是宗星樊的个人solo,那高亢又嘹亮的歌声瞬间又征服了整个大殿。
他们里面,有的是头一次亲耳听到他唱歌,有的是早就见识过了,此刻都是一副震惊加欣赏的表情,不住地捻须点头。
后面的合唱也很有意思,曲中有几句词非常应景。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银枪……”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尺间,这简直是为这南越使者量身打造的嘛!
尺间此时迎着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也有些坐不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只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闷头喝酒。
这首歌表演完,果然又博得了满堂喝彩!
南宫瑾笑得开怀,看宗星樊的眼神里,不禁又多了几分欣赏。
放眼年轻一辈的人里,很少有像他这么有心又得力的了。看来之前只让他做个小小驸马,确实有些屈才了!
***
此刻,与太极殿上的其乐融融不同,夹城里的一间小小房间里,却正进行着一场隐秘的较量。
“长公主,主人说了,上次帮您寻找情蛊,还没给报酬呢。”
四姐妹其中之一的大姐,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话,挑衅地走到元宁面前。她比元宁差不多高出一个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元宁抬起眼皮,盯着她雪.白的脖颈,微凸的血管里正在隐隐跳动。
“情蛊的钱,本宫已经给了。他还想要什么报酬?”
美.人翘起一根葱葱玉指,勾起元宁的下巴微微抬起,随后手指微曲,在元宁如玉的脸上流连了两下。
“果然是副好皮囊,怪不得主人一心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