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记下了。见南宫瑾确实醉了,便清清嗓子,让众人散了,随后着宫女扶了南宫瑾去后殿休息。
尺间见南宫瑾说走就走,最终还是没看成元宁跳舞,怏怏至极。
“陛下!陛下?长公主呢?四姐妹呢?”
尺间还想追着南宫瑾,却被卫临一个枯藤金鱼眼给瞪开了。
殿里其他人见南宫瑾走了,也都开始散了,三三两两离开太极殿,都没人理会尺间。
宗星樊等所有人都走完了,踱到尺间面前,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先生,找元宁啊?走,我领你去!”
尺间见宗星樊一脸真诚,不像有诈的样子,不禁皱眉。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这皇宫里他人生地不熟,此刻不仅四姐妹不见踪影,就连自己带来的两个男侍卫也不见了。
没人管他,他怎么出宫呢?
思索了一阵,觉得宗星樊应该不敢拿他怎么样,便恢复骄矜神色道:“既如此,那就有劳驸马带路了!”
南宫纯见宗星樊引着尺间一前一后出了太极殿,嘴角一笑,抬脚跟了上去。
宗星樊领着尺间在夹城里逛来逛去,走到一处宫墙边停住了。
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又宽又空旷,两边都是抄手游廊,并没有挨着什么宫殿,平时也少有人走。
宗星樊在这里排练了几天,大致地形都已经摸熟了。
尺间四下望了望这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廊,有些奇怪地问:“元宁长公主在这里?”
宗星樊冷哼一声:“还想着元宁呐?知不知道她是我什么人啊?”
尺间见他变了脸色,心道他果然不怀好意,冷笑道:“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你还敢惦记她?还敢让她给你跳舞?我都还没看过呢!”
宗星樊恶狠狠瞪他。
尺间见宗星樊虽然长得仪表堂堂,可下盘虚浮,一看就是长期缺乏锻炼,自己好歹是个练家子,怎么都不是自己对手,便轻蔑一笑:“在我们南越,美女人人都想得到!而且只有最强的勇士才配得到最美的姑娘!阁下恐怕还差得远吧!”
宗星樊双手握拳,气得把指关节捏得啪啪响,昂起下巴道:“看不起我?有种单挑啊!”
尺间哈哈大笑:“就凭你?”
宗星樊冷笑一声:“凭我……当然不行!我亲自对付你的话,那不是太欺负人了吗?我派我的小厮跟你打,看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说着往旁边一跳,在他身后现一个瘦瘦小小的紫衣身影,那人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还在旁若无人地舔糖渣呢!
尺间见那紫衣少年不过十几岁的样子,怎么看都没长开,不禁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高手,原来就是个小毛孩!”
宗星樊不慌不忙,又从身后变出三根糖葫芦,笑嘻嘻对着紫衣少年道:“宝儿,能打吗?”
宝韵转头看着宗星樊手中的糖葫芦,眼神又亮了几分,头点得十分迅速。
“能,能!”
“好!你打赢了他,这些都给你吃!”
宝韵舔了舔唇上的糖渣,扁扁嘴道:“就这?”
宗星樊想了一下:“嗯……再加一碗炒酸奶和一杯柠檬拿铁!”
宝韵这才满意一笑:“成交!”
说着扔了竹签,走到尺间面前,对他抱拳一礼:“不好意思,我要揍你了!”
尺间看着她小小的个头,觉得无比好笑,可才咧开嘴,就见面前的紫衣少年身形微动,一拳打来,肚子上一阵绞痛,人就轻飘飘飞了起来,一直飞过了高高的宫墙……
皇宫里,不远处的一座院子里,一个瘦瘦高高道士模样的人正在起卦占卜。
他的面前摆着一盒签筒,几十根蓍草,还有一堆铜钱。
哗啦啦摇了几下签筒,从里面掉出来一支红黑色的签子。
他拾起来一看,眉头紧锁,不禁望天,所有所思。
忽然见到一个硕.大的黑色之物从空中划过,在太阳的光晕里划出一道不容忽略的痕迹!
“那是什么?”
他慌忙起身,在天空仔细寻找,却什么都没找到。
难道……真的应了这一卦?
“卦为‘明夷’,日中鸟见,怎么都是不祥之兆啊!”
游芥舟在一墙的旧纸堆里翻来翻去,终于翻到了那本奇书。
翻到其中一页,口中喃喃道:“日中鸟见者,君咎;鸟动者,大饥,水旱不时,人民流在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