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红英的脸色果然变了,所有人都警惕起来,只有南宫纯脸上似笑非笑,好似一切尽在掌握。
宗星樊不禁在心里骂自己乌鸦嘴。刚刚还说不会遇到刺客,谁曾想就说嘴打嘴!
看来他们俩真不愧是男一、男二,那就是属“靶子”的,走哪都能被瞄上!
见南宫纯神情自若,二皇子和南宫绍便没有紧张,就没有喊侍卫进来。
他们都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姑娘,想知道她与南宫纯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为何要对本王下毒?”
南宫纯笑着问。
此时周红英脸上的笑彻底不见了,决绝地昂起小脸,眼睛里满是怨毒。
“没错,我确实向你杯中下毒了!”
一旁的二皇子薄唇轻抿,心道:“到底是年纪小没经验,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南宫绍担心道:“什么?你真的下毒了?那我们的酒里岂不……”
二皇子见状,淡定道:“放心,我们喝了这么久都没事,可见她的目标不是你我。还是先问问纯皇兄,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吧?”
周红英也抬起眼睛,瞪着南宫纯,等他开口。
南宫纯笑道:“其实一开始我就注意到她了。小小年纪,初次上台就不怯场,还知道向各方问好,可见不是被逼迫来到这种地方的。而且,她的目标似乎十分明确,从一开始,就瞄上了我们。直到金娘和玉娘拉她和小薇姑娘上来敬酒……”
南宫纯审视的目光游走到小薇脸上,小薇立刻往宗星樊的方向躲了躲,颤抖着嘴唇道:“驸马,奴家跟她可没半点关系,奴家不敢害这位公子……”
宗星樊没有躲开,但也不敢断定她是不是有参与,于是看向南宫纯。
南宫纯笑道:“小薇姑娘不必惊慌,本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不会为难你的。”
小薇这才放下心来。
南宫纯接着道:“她来敬酒的时候,本王发现她手上戴的一枚红宝石戒指。试想她一个刚出道的贫民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名贵的首饰?肯定别有乾坤!”
宗星樊低头,看到周红英下意识护住右手中指,看来确实被南宫纯给说中了。
南宫纯拿起桌上金质的酒杯,轻轻一弹,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还有一点,很多人只知道金杯好看,其实更重要的,是它能鉴别异物,只要混进去什么东西,杯中之物就会由清转浊。当然了,一般人用肉眼是很难看得出来的,不过本王曾经遇到过那么几次,是以警惕性自然比一般人高一些了!”
南宫纯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向二皇子,眼里透出一股莫名的意味。
二皇子装作听不懂,呵呵一笑道:“纯皇兄打小就明察秋毫,又吉人天相,那些宵小之辈,想伤你可不容易呢!”
宗星樊知道他装傻充楞。南宫纯在滇洲的十五年来,不知躲过他们爷仨多少次暗杀呢,下毒都是基础操作。
得亏南宫纯福大命大。
他转头端详着周红英,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敢孤身刺杀郡王,着实了不得,可见也是个不怕死的。
只是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抑或者又是他们爷仨其中一个派来的刺客?
“爷真是小看你了啊,居然敢毒杀南温郡王?说吧,是不是还有同伙?是这里的老板让你做的吗?”
南宫绍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表情玩味地问。
周红英松开一直死死咬着的下嘴唇,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含泪,咬着牙道:“我只是想为我爹爹报仇!”
宗星樊上前问:“你爹爹是谁?”
“我爹爹……叫周亭,本是诏底狱的廷尉长。半个月前去当班,谁知衙门里突然来人说,爹爹因谋害南温郡王,被抓去了刑部大牢,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周红英说着闭上眼睛,流下泪来,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南宫绍松开她的下巴,回头看了南宫纯一眼,面色都凝重起来。
当初南宫纯和宗星樊在南笙街遇刺事件,最终被南宫瑾给压下来了,为堵住御史那些人的嘴,周亭当了替罪羊,替某人顶了罪。
难得的是,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
二皇子果然颇为感兴趣,起身道:“你爹爹就是前日在刑部大牢畏罪自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