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星樊听他说得凄凉,内心耸动,脱口骂道:“这坏心眼的申太尉!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就任意横行,好事不干一件,坏事却要做尽,朝廷的蠹虫,社会的败类!我要是皇帝,早就把他这样的人清理了!”
傅兴鸣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只听他接着又道:“还有那什么国公府,梁继臣他们爷俩跟申家和大皇子一个鼻孔出气,真是识人不明,搞不懂这样的人为什么还有人依附?”
傅兴鸣道:“当然是为了利益。他们的利益早就捆绑在了一起,即使想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宗星樊骂完梁继臣不过瘾,又骂南宫瑾。
“还有皇帝也是个昏头的,把家事国事搞得一团糟,将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次傅兴鸣制止了他。
“驸马慎言,小心惹祸上身!”
宗星樊满不在乎地一笑:“我知道。这里不是没人吗?过过嘴瘾。老大人您说说,这样的人是不是昏君?”
傅兴鸣咳了一声:“按理说驸马你也是皇亲国戚,可你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甚至还有此种大逆不道的言论,老夫真的很好奇,是何道理呢?”
宗星樊张了张口,忍住了。
还不是因为媳妇?而且自己媳妇还是本书的女主,不帮她帮谁?
何况元宁又那么可爱。
不对,是又可爱,又可气!也只有她能想到换人的主意了吧!
宗星樊想了想,笑道:“其实不为别的,只是看不惯这不平等的世道罢了,这个社会太不重视老百姓的权力了,某位伟人曾经说过:历史是人民书写的,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所有不懂这个道理的人,包括高高在上的帝王,早就被埋到黄土里去了!”
这番话非常中二,且装逼。
不过傅兴鸣却再次被深深震撼到了,真当他是个为国为民的热血青年,又被骗了一个深深的作揖。
宗星樊有些得意,不过没忘形,他赶忙扶起傅兴鸣,趁机问道:“老爷子,如果将来有一天,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我是说如果,您会站在郡王这一边吗?”
傅兴鸣定定看着宗星樊,半晌,郑重道:“驸马,不怕跟你说句实话。老夫本是一介孤臣,没什么家世背景,是先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恩德老夫一天都不敢忘,现在先王虽然去了,可郡王和长公主是他的血脉,所以就算是拼了老夫的性命,也会保他们周全的。如果将来长公主和郡王有什么差遣,我傅家上下愿倾尽全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宗星樊放下心来,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大人放心,你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先替郡王和长公主谢过大人了!”
二人自此站在一条战线。
傅兴鸣又问:“不知驸马刚才那番话,也是你看的那本书里的吗?敢问那是本什么书?可否借给老夫一观?”
宗星樊一顿,摸了摸鼻子。
“额,那是一套书,《马哲》《毛概》《思政》,这里是没有的,不对,是已经失传了!”
傅兴鸣一脸怅然,忽然又道:“那可否请驸马有空的时候,不吝赐教?”
“啊?哦,有时间再说吧!”
宗星樊满头冒汗,慌忙想开溜,正在这时,忽然听见有几个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
他忙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两步跨到门边,细心听外面的动静。
这间最里面的牢房几乎是全封闭的,四面墙壁结结实实封了起来,只有牢门上面一个方形小口,刚好可以放饭菜进来。
宗星樊知道自己是冒牌货,因此不敢大意,只能屏住呼吸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