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着梁继臣一起来的那个年轻的狱卒。
“没有,他们两个都不见了!问其他人,都说没见着,小公爷,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小的还是去报告何廷尉长吧!”
梁继臣却摆摆手道:“不必了!今日就不见了。爷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我们走!”
“可……真的不开门看看吗?”
年轻狱卒皱眉看向牢房门。
梁继臣回头大声道:“再说吧!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那年轻狱卒没办法,只好跟上。
宗星樊听着门外没有动静了,长出一口气,转身向傅兴鸣笑道:“老爷子,您这捧哏的手艺不错嘛!刚才还好你反应快!梁继臣要是个明白人,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傅兴鸣转了转眼珠:“捧哏……”
“哦,就是夸您配合得好,呵呵!”
“驸马,老夫适才并不是只为帮你解围,还盼你要说话算话呀!带上清秋一起,我们傅家将来可就靠你了!”
“好说好说!”
两人又说了好些话,说到兴起,宗星樊干脆席地而坐,也不着急元宁来救他了,跟傅兴鸣好好探讨起“二十四字真言”来。
不知不觉,斗转星移,又是一夜过去。
城西西盛街,此时时辰尚早,天刚蒙蒙亮。
街上行人稀疏,长川城还没有从沉睡中醒来。
一个身穿青布短打衣的高个男子挑着一筐碧绿的蔬菜,正匆匆走在路上。
偶尔抬手压低帽檐,才发现他的手指居然白皙修长,一看就不是常年劳作的一双手,倒像是时常提笔翻书的。
这高个男子路过城隍庙时,下意识扫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几天前,这里还很热闹,如今却是一派死气沉沉。
不知不觉驻足,想起前几天见过的那个白衣女子,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那里放着一方干净的白色帕子。
也不知她可还在这里?
这个念头刚跳出来,连他也觉得莫名其妙。一个路人罢了。
随后他远远望了城隍庙两眼,继续低头赶路。可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开门的轻响。
紧接着是一个女子柔柔的声音。
“那卖菜的汉子!请问那筐里可是芥菜?卖多少钱?”
那高个男子脚步一顿,并没有转身,低声应道:“对不住了,这菜不新鲜,不卖!”
可那女子却并不打算放弃,又追上他几步叫他道:“无妨,你且回来,我多加钱给你就是了!”
男子突然不耐烦起来,稍稍转身道:“说了不卖就是不卖!”
谁料那女子脸上忽然露出惊异神色,脱口而出:“你是傅……”
话还没说完,那高个男子忽然回转身,几步跨到她身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低声喝道:“不要说话!”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旁人,便顺手将她一带,两人快速躲到了城隍庙的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