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间进了申何山的书房,并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连大皇子都不能在场。
大皇子在院子里足足站了一个时辰,站得脚都酸了,终于见尺间从书房出来。
“舅舅跟你在里面说什么了?”
大皇子急忙凑过去问。
尺间嘴角一撇,皮笑肉不笑。
“想知道?”
大皇子刚想点头,却见他神情不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不悦。
“要说就快说!”
尺间呵呵一笑,眼现悲悯。
“等你成了魏国储君再说吧!”
说完也不行礼,背起手来踱步走了。
大皇子大怒,抬手就要甩他一鞭子,却被一旁的侍者按住。小声劝他忍一忍,不要在太尉府里发作。
大皇子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强自忍耐下,对着尺间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声。
“臭南蛮子!神气什么?太子之位早晚都是我的!到时候我定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随后不免疑惑,舅舅怎么会容忍一个小小的南越来使这么嚣张?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夜已深,可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申府派出去的私兵陆续回来复命,结果无一例外,都没抓到偷城防图的黑衣人。
申何山大怒,下令全城挨家挨户搜人,直到搜出来为止。
梁国公劝道:“大人,如果派人出去大肆搜捕,万一惊动了京都守备或者金吾卫,到时候您在城里的私兵被他们知道……”
“怕什么!几个私兵罢了!我就不信他们徐家、晏家的府兵就全都在兵部备案造册了的!何况,现在他们有那个胆子跟我作对吗?”
申何山不以为意,继续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梁继臣心想,申府上可不止几个私兵,都快赶上一支正规军了!
不过他看了眼父亲,两人默契地都闭了嘴。
“舅舅,现在的问题不是怎么搜的问题,而是抓谁?没人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啊!”
大皇子难得清醒了一回。
申何山忽然睁开凌厉的双眼,想到了什么。
“继臣!你过来!”
梁继臣心里一咯噔,急忙上前几步,恭敬站好。
“继臣在。”
“刚才有人说,你跟那黑衣人曾交过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可曾看出他的来历?”
虽然申何山目光如剑,但是梁继臣心里已经有了底。
没人知道那人是谁,更没人知道他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
梁继臣故意思考了一下,才镇定答道:“继臣无能,刚才与那人遭遇,虽然已经尽力了,可还是没看到他的样子。只知道那人功夫极高,是个罕见的高手,否则他也不敢只身一人闯入戒备森严的申府了!”
申何山脸现失望,但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大皇子一脸蛮横,走上来问。
“是,继臣办事不力,请太尉大人、大皇子责罚……”
梁继臣还没说完,大皇子便破口骂道:“真是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让人给跑了!成日里只会喝酒玩女人!”
申何山呵斥一声,正要训他,忽然注意力被躲在梁继臣身后的身影吸引了。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梁继臣仓皇抬头,又对上申何山如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