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江暮再讨厌她,她也不在意了,反正江楚钰都是太子侧妃,日后她这个生母自然是要跟着出人头地的,到时候看江暮能拿她怎么办!
如是想着,柳姨娘登时便来了胆子,嚷嚷着试图插上一句嘴:“老爷……我……”
“闭嘴,不必再说了!”本就沉着一股气,江暮眼下更是不理智,“待印子钱的事解决,你就给我滚回庄子去!”
怒气冲冲一甩袖,江暮不欲同柳姨娘争辩,猛地一脚踢开脚边的账本。
柳姨娘最见不得江暮待她如此,气急败坏跺了跺脚,柳眉倒竖:“老爷……你可知这个宋义他也不是好人,他造假账!若不是他怂恿撺掇妾身……妾身也不会走上印子钱的歧途啊!”
提到印字钱的事,江暮本迈出一半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一半,转头狐疑的望向柳姨娘。
“你是说宋义?”
“对,他和我是一伙的,造假账的事也有他一份啊,老爷!”满心满眼以为江暮会惩治宋义,柳姨娘得意洋洋,自以为已经拿捏住了宋义的生死。
江暮嘲讽的笑笑,只听他冷漠道,“自己的事没交代清楚,还敢拉宋义下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都开始疯狗乱咬人了!”
柳姨娘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预想之中宋义被赶出相府的场面并未出现。
她心里狠毒,嘴上却更添了几分哭腔,哭哭啼啼道:“可是……宋义他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小人啊!老爷……”
话音未落,本已跨出半个门槛的江暮突然回头,三步并做两步,抬手就给了她个火辣辣的大嘴巴子!
这一巴掌,江暮用了不小的力道,夹杂着浓烈的掌风。
柳姨娘猝不及防被扇了一巴掌,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她脸上便浮现了一片红肿。
“啊!老爷……老爷啊!”
“宋义跟了我十几年,你竟连他都敢诬陷?你怎么不说印子钱的假账是我做的!给我滚!马上滚!”
江暮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模糊,柳姨娘妖艳的妆容愈发令他觉得陌生。
想不到……想不到同他同床共枕十几年的女人,背地里竟是如此嘴脸!
脸颊处疼得不轻,柳姨娘哭哭啼啼的抚摸着红肿的左脸,口齿不清的辩解道:“老爷……妾身不愿……妾身是无辜的啊!”
“事到如今还觉得自己无辜!”江暮真真要被气笑了。
先不说这次印子钱的事让相府搭进去多少,只说她以前,干的龌龊事也必是不少,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亏空!
说来可笑,被柳姨娘吃空的相府,最后居然是被江北宁摆平的。
这个平时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女儿,办起事来却比柳姨娘还要精明、孝顺许多!
愈想愈讽刺,江暮不欲多说,抬脚便要出门,岂料柳姨娘丝毫不给他机会,哀嚎一声,飞扑上前抱住他的大腿,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老爷……老爷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看也不看柳姨娘如今的惺惺作态,江暮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踢开她,后者颓废的跪在地上。
待他走后,宋义也玩味的瞥了柳姨娘一眼,“姨娘,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