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人真没了,一旦查起来,所有的事都会露馅,那相府便会惹来祸端。
不行!
人不能死,然而也不能去请郎中。
柳姨娘心急如焚的转了几圈,竟是拆了棉被要拿土法子去给江楚钰止血。
那出好戏一上,江北宁估摸着江楚钰那边肯定要有动静,是以早就命人盯着,结果不出她所料,那孩子果然是留不住。
就是江楚钰也太心狠了些,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土方子,她都敢一口气喝两碗下去。
折腾得这么热闹,如果无人知道,那岂不是白热闹了?
江北宁让陈元福给宋义递了消息去,让他想法子把江暮引过去。
“今日不是侧妃娘娘生辰,怎么府里这般安静?”江暮正好下朝回来,觉得有些奇怪。
宋义忙道:“奴才方才经过侧妃娘娘歇息的院子,听到里面似有哀嚎声,听着像是侧妃娘娘的声音。奴才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毕竟侧妃娘娘如今是东宫之人,若是真在府上出了事倒不好了。老爷要不过去瞧瞧?”
“没请大夫?”
江暮皱眉,既然病了就得请大夫,若不然真病出个好歹来,相府只会吃挂落。
思及此,江暮脚步匆忙往后院去。
江楚钰就歇息在柳姨娘的院子里,此时院子外只有几个丫鬟和婆子望风,一见有人来,有个丫鬟撒腿便跑去里边报信了。
是生了什么病要这样鬼祟?
江暮被拦在院子门口,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让开!”
婆子不敢让,只能硬着头皮杵在那里。
很快,柳姨娘接到消息出来了,满头的冷汗不说,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挤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爷怎么来了?正好厨房已备好了饭菜,妾身伺候老爷去前厅用饭……”
“钰儿呢?”
江暮岂会被她这点拙劣的借口支开,审视的看了柳姨娘一眼,径直问起江楚钰来。
柳姨娘本就心虚,这会儿神情越发难看了,心里一急就连谎话都说不利索。
“到底出了什么事?”江暮示意小厮将几个婆子拉开,狠狠瞪了柳姨娘一眼便往里走,“糊涂妇人,勿要害我相府!”
“老爷!”
柳姨娘顿时脸色煞白,哀嚎一声追了进去。
才一进屋,江暮便闻到一股血腥味,眉头不由皱得更深:莫不是柳姨娘杀人了吧?
想法一起,不由令人一阵心惊,江暮的脚步都慌乱了几分,三步并做两步走进里间。
“啊!”
看到床上的情景,江暮瞳孔猛的一缩,继而大发雷霆:“大夫呢?人都成这样了,你还不去请大夫!”
江楚钰就躺在床上,犹如一块破布,下半身的血迹几乎将床榻都染红了,地上还有许多带血的棉絮。
柳姨娘哭着扑倒在地上:“老爷,不能请大夫呀!钰儿这是、这是小产,若是请了大夫可要出大事啊!”
小产?
江暮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这会儿他都来不及去思考孩子是怎么回事了,只能咬牙道:“宋义,去请大夫,就说二小姐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