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再没有旁人，江暮这才怒瞪向柳姨娘：“你且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肚子里那个……”

“这……就是发生了一些意外，老爷，钰儿此番可是受了大罪，她之后再也不能生育了，这叫她如何在东宫立足哇！”

柳姨娘支支吾吾的糊弄了两句，便哭喊了起来。

江暮什么都没问出来，听那哭声越发觉得不耐烦，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道：“还不说实话！她就是被你养坏了，没学到半点该学的东西，这些腌臜手段却是熟练得很！不能生便不能生了，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能生？

谁……不能生了？

江楚钰被痛醒，恍惚间便听到了江暮的话，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还有些没能转过神来。

便听柳姨娘的哭声传来：“老爷打死我吧！反正钰儿也不能生了，她完了妾身也没依靠了！”

是她，是她不能生了。

江楚钰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眼里毫无神采的盯着床顶看了一会儿，两行泪水缓缓滑出。

“娘……”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犹如将死之人，用尽了所有力气的一声呼喊。

柳姨娘听到，赶忙收了眼泪奔到床边：“钰儿醒了？没事了，大夫说醒了便没事了，娘这就给你熬药去。”

江楚钰却忽然一把抓住她：“娘，我往后再不能生了？”

“没、没，你好好养养身子，一定可以……”

“是我不能生了！”

江楚钰忽然嘶哑的喊道，眼神固执又充满了仇恨。

柳姨娘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惊，害怕的扑过去道：“你别这样，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其他的事……”

“都是江北宁害的！”

江楚钰咬牙切齿，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眼神越发的癫狂。

柳姨娘赶紧劝道：“你现在不要想这些，好好歇息，等身子养好了再说。”

大夫说了人不能挪动，所以柳姨娘把人按着，唯恐她乱动。

然而这怎么按得住？

江楚钰哭着大声喊道：“都是江北宁害的！她该死、该死！我要去杀了她！”

“别闹了，别闹了！”柳姨娘赶紧把人抱住，死死压着不让她动。

现在江暮在这里，有些话可不能说啊！

就算是要报仇，也得是她们娘两关起门来了再商议，这会儿可万万不能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