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宁笑着看她,面色未变,甚至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怎么不着急?也不吃醋?莫非她知晓这些事做不得真?
不对,她定是装的,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怎么可能会有人漠不关心。
江楚钰琢磨不透她的态度,心下猜测万分时,又听江北宁往下说。
“大姐姐既然这么忙,就要少回些相府,毕竟你如今的重心在太子殿下身上,身系我们相府未来的荣华富贵,大姐姐你觉得呢?”
面上说着让她少回相府,实际上是不想让她再插手府中的事情吧!
祖母偏疼她,父亲也站她这边,母亲更不必说了,如今的她在相府,便是以一敌三,力不从心。
江楚钰看得通透,淡笑着反驳:“我是相府的小姐,不回相府,回哪里呢?莫非妹妹觉得我该出嫁从夫,永远不回相府了?”
“怕是没有三五日,祖母和父亲便会想我了,届时又要唤我回去呢!”她娇笑着,满脸得意。
江北宁神色未动,只撑着半边脸,慵懒道:“若是父亲和祖母知晓大姐姐放火烧了祖母的院子,怕是不会再想见到大姐姐了。”
“大姐姐该知晓的,我向来喜欢先礼后兵,如今不过是顾虑姐妹情分,才稍作提点,毕竟手伸太长,总有疏漏差错之事,我也不希望大姐姐行错棋子,满盘皆输。”
江北宁竟敢堂而皇之的威胁她?难道她手中真的有证据?
江楚钰眸光闪动一下,眼底晦暗不明。
“姐姐考虑得如何了?可还要时不时回相府串门?”江北宁莞尔一笑,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是这并不耽搁她威胁恐吓江楚钰啊。
半真半假的事情,最容易以假乱真了,而她此时又是精神紧张状态,定是一吓一个准。
“我答应你。”江楚钰从牙齿缝中挤出这一句话,满脸愤愤不平。
怪不得她的人放火烧错了地方,原来是江北宁在搞鬼!
若不是她乱来,她怎么会命人勒死红莲,导致现在身边无亲近可用之人!
她一定要尽快处理了她,以绝后患!
江楚钰暗暗攥紧拳头,瞧着她施施然起身,唇角噙着笑意悠然离开,眼底的恨意宛若锋刃化为实质。
“小姐,老爷那儿方才派人过来唤你去书房一趟。”
江北宁刚回到绛雪轩,便听到了下人回禀。
她换了身素白衣裳,轻车熟路的到了江暮的书房中,娇娇柔柔地道:“父亲。”
江暮抬头,看到她站在下首行礼,面露委屈之态。
“昨日之事,委屈你了。”江暮上前将她虚扶而起。
江北宁闻声,面上更是悲戚:“老夫人和大姐姐都冤枉我,此事若是传到皇后娘娘的耳中,也不知会如何看待宁儿和相府。”
“偌大相府,掌家人却是只依据一人所言,便要给人定罪,这般家风和规矩,她会不会觉得以后宁儿哪怕贵为太子妃,也不适合掌家?惶恐宁儿耳濡目染,将坏习惯带了过去,害了太子?”
江北宁不动声色,明里暗里将话题偏转到掌家之权上。
有些人已经蹦跶许久,是时候放些血了,若是一直毫无动作,岂不是让她们觉得她柔弱可欺?
这段时日,她早已经摸索得一清二楚,什么样的话才能成功戳到江暮的软肋上。
感情牌一向是最好使的。
今日她就用柳姨娘的惯用招数,来一招釜底抽薪,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