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月,竟要带着羽林卫的红缨枪?”
二皇子梗着脖子,面上玩世不恭。
“夜深了,你可要在宫里住下?这可不合适。”秦墨深摇了摇头。
“什么?”二皇子神色一敛,,“我竟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样大的权力,能决定皇子能不能留宿宫中。”
“这一点小小权利,父皇还是愿意给的。”
“那父皇不愿意给你的,你就抢吗?”
“我抢了吗?毕竟这么晚拿着武器来赏月的人也不是我。”
“哼,你是没抢,还是抢了藏起来?”
“啧啧,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喊我一声皇兄。”
“里头躺着的,可是我们父皇。”
“父皇没事,是你有事。”
“嘶——”在场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看见皇子这么不留情面,互相呛声,多少有些没底。
这两人到底是干嘛来了?是正经逼宫吗?小孩子斗嘴吵架?
江北宁偷偷跟着御医院的人,才小心地混进皇帝寝宫去,来时却发现皇帝已经醒了,身旁还有人伺候着。
看起来不太像太子或者二皇子的人。
“皇上,您觉得如何?”江北宁点了点头,请示下能不能给他请脉。
“无碍,只是胸口烦闷,”皇帝瞥了一眼,又问“外头怎么这么吵?”
江北宁没有回他,只是摇了摇头。
“老二斗不过太子,”皇帝在人伺候之下,穿戴整齐,精神奕奕的,像是从没生过病,“老二的心眼太实,论心机,比不过太子,筹码也不够。”
“您这是要?”
“以尊者,长者的身份,去给两个孩子上一课。”
皇帝站起身,抬手一挥,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
江北宁不太理解,今晚这请君入瓮,到底是谁布的局。
太子秦墨深诈二皇子逼宫,再以守卫皇宫的名义让二皇子就范,皇帝这会儿出去,正好趁机说出太子图谋不轨、不忠不孝,将太子废掉,大权回收。
好大一盘棋!只是不知道,皇帝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局的。江北宁不禁怀疑,自己给皇帝解毒,是否也在皇帝的算计之中。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切尘埃落定。
江北宁站在长阶上,拾级而下。
秦沐风在等她。
“都结束了,我来接你。”
“秦沐风,我好冷。”
“嗯,”秦沐风迎着江北宁,牵起她的手,“我在。”
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政变,甚至没能让人知道。
翌日,什么都变了,又都什么都没变。
就像江北宁昨天想的那样,太子、二皇子等人,一个都没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