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外,秦沐风看向药房里背对着自己的江北宁,直至尘埃落定。
众医者离开药房,往各自负责的区域走去。陈冲跟着余淮,落后一步,看着自家王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余淮一起行了礼,离开了。
“宁儿,”秦沐风间江北宁站在原地,只是看着自己,暗暗叹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没出息,对江北宁没办法,“过来。”
“你不生气?”江北宁有些意外于秦沐风的退让,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抗争的准备,“不生气就好。我能照顾自己的,也会照顾好你。”
“虽然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但本王愿意相信本王的王妃。”
“自信是好事。”江北宁笑了出声,“同你上战场一样,我也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也跟你一样有觉悟,为黎民百姓,道阻且长,俱往矣。
秦沐风朝着江北宁招了招手,“走吧,千难万险,我陪着你。”
江北宁朝着秦沐风走去,紧了紧他脸上的面巾,而后拉着他的手,相扶而出。
许是受了山洪洗礼,又有阳光普照,村口那枯树,竟然在枝头,抽了新叶。一切正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渠县外,营地中,帅帐里。
“胡闹!”赵王皱着眉头,手里攥紧了原属于秦沐风的兵符,“怎么能跑到那去!”
“……”常宁低着头,抿了抿唇,暗道赵王才是胡闹,他怎么敢说这种话?竟敢质疑秦沐风做的决定!
虽然常宁自己也觉得自家王爷这一手,多少有点‘烽火戏诸侯’的不智。
“罢了,”赵王也回过味儿来了,怎么能当着秦沐风心腹的面儿骂他胡闹,可话已经说出口了,想堵住嘴也来不及,“既然摄政王将兵符交给我,那我定然不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常宁——”
“卑职在,”常宁单膝跪在地上,“但凭赵王调遣。”
“摄政王说的对,即便是流民,落草为寇后,便是匪。凡动摇我江山社稷根基者,当诛。”赵王不自觉地摩挲兵符,声音冷了下来,“既然侦察兵已经摸清了地形,晚些时候劳烦长宁将军定个战略,要以最少的伤亡,拿下那群山匪。”
“是。”常宁一愣,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即便赵王从前看起来不着调,但终究也是姓秦,出生于皇室,杀伐果决这点,跟他们家王爷很像。或者说像远在京都的那位帝王。
赵王抿了抿唇,挥了挥手让常宁退下。
其实赵王对秦沐风手下的办事能力极为放心。正因为如此,他才心有疑虑。毕竟兵符的作用,牵扯甚广,这不得不让他多想。比如,为何秦沐风会让常宁把兵符给他?把兵符留给他,到底是作何用处?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秦沐风和江北宁去了疫区?
“禀赵王,渠县知州陈思诚,主簿王晋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