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思诚被赵王骇人的眼神一瞪,拉着王晋跪了下来,“还请赵王殿下恕罪!下官,下官这也是为了我渠县百姓的安危啊!”
“是啊,还请赵王殿下恕罪!出此下策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王晋连连磕头,暗骂陈思诚太冲动,认得太快,以至于自己来不及编排原因。
常宁皱着眉头,不屑对地上跪着的两人投去目光,被赵王吓吓就漏出了尾巴,好没出息。就这胆量和手腕,怎么敢做贪赃枉法的事?
“好一个不得已为之。”赵王一掌拍在案上,咬牙切齿,“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什么狗屁协议?辖地内寄居山匪,你等非但知情不报,甚至与虎谋皮,搞出个什么协议?呵,与山匪和平共处?那接下来岂不是想要颠覆我朝江山,拱手让人?”
“冤枉!冤枉啊!”陈思诚一听这么大顶犯上作乱的帽子扣了下来,急得直磕头,“下官虽出身商贾,但为官多年,读的也是忠君爱国,万万做不出窃国的事来!赵王殿下明察!”
一时间,军帐里满是陈思诚和王晋的哭喊声、以头抢地的声响。
常宁扶额,总觉得在看一场闹剧。
“来人,拖下去,”赵王抬手扶额,只觉得这两人不但嘴上不老实,而且太吵了,着实忍不了,“暂且收押,带本王查明真相后,再行发落。”
很快,士兵利落地将人拖了下去,军帐里只剩下赵王和常宁。
“摄政王知道这事?”赵王冷不丁的开口,显然有些不高兴,“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如实禀报。”
“是,”常宁点了点头,将袖子里的书信,还有地上的小册子都交给赵王,“昨日见那两名官员行为举止诡异,卑职自作主张派人去查了。”
赵王展开书信,上面是陈思诚和王晋这些年在渠县所作所为:收受贿赂,搜刮民脂民膏,为拐子提供府衙户政信息,甚至还仗着官府的势力欺男霸女……山上那群山匪,就是被这几个狗官逼上梁山的。而今天,陈思诚来是以‘为民请愿’的名义,哄赵王对‘山匪’赶尽杀绝,以保全他们的权益。
“好大的狗胆。”赵王将小册子拍在案上,显然气极了。
那本陈思诚带来的小册子是他所谓的‘万民请愿书’。
“赵王殿下请息怒。我们王爷交代,说赵王殿下您自幼聪慧,识破此等下作手段是转眼间的问题,让卑职在一旁等着,适时为赵王殿下登上证据即可。”常宁早有准备,毕竟秦沐风之前交代过,如果赵王知晓后,发了脾气,要哄着他。
虽然常宁不懂,但常宁恪尽职守。所以在他不卑不亢的语气中,还带帮王爷哄孩子的温柔,几不可闻。
“剿匪的事,”赵王闻言平复了一下心情,攥紧兵符,叹了口气,“怀柔为主,先试试诏安。”
“是,卑职这就去安排。”常宁应声退下,心底越发佩服自家王爷的神机妙算。
兴华村,江北宁才空闲下来,拉着秦沐风说话。
“所以,你才跟来找我?”
“跟来,是因为担心。”秦沐风帮着江北宁把药罐子扶好,“但赵王得学着自己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