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国在西北方向，渠县在西南方向，他们人不多，又带着江北宁和金凤公主，太惹眼了，行动不便，又不远。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钟，便追到了人。

江北宁被绑了手脚，嘴里塞着块帕子，蛾眉轻敛，与坐在对面乐敦，邬彤四目相对。

车厢里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金凤公主。

两个不愿开口，一个不能开口，一个开不了口，气氛静得可怕。

马车摇摇晃晃的，颠簸得很，害得江北宁人不舒服，犯晕恶心，只想吐。

这感觉不太对劲。

江北宁犯着迷糊，隐约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外面还传来秦沐风的声音。

“你们，要带本王的王妃去哪儿？”

车厢外，驾车的人正要下车，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本王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秦沐风本也不是话多的人，可要确认车厢里的江北宁的安全，只能耐着性子问，目光落在小五的脸上。

驾车人的眉眼，跟乐敦有三分长相，可一细看，却觉得两人一点儿也不像。但显然跟乐敦一样，是听命行事的。

“乐度，”小五摁住了那人，叹了一口气，“秦沐风，没想到你开的这么快。”

“谁让你想带走本王的人。”秦沐风见车帘子动了动，才放下心来，起码江北宁现在没事。

“如果不带王妃，我们可能走不出京都。”

“你带着，更走不远。”

“王爷，我们是亡命之徒，你且掂量。”

言下之意是他们若是走不出京都，死也要拉上江北宁。

“条件你提。”秦沐风抬手，示意身后的随行兵马后退，“退后三里，没本王的命令，不准追上来。”

说罢，驱马到车厢旁，抬手撩开窗帘子。

“没事，我在。”秦沐风看到江北宁那双脉脉含情的双眼，定了定神，瞥了一眼回头看向自己的小五，“不论你是谁，驾车慢点，本王跟着，不会有人拦着。”

心知这是迁就自己，江北宁闻言，也朝着秦沐风微微笑示意，安抚他不必担心，示意自己没事。

“哼，”乐敦冷哼一声，虽然对秦沐风突然撩开窗帘的事没防备，但想着既然他靠近车厢，必然已经没什么危险性，抬手扯过帘子，“叙旧？也要等我们安全离开了再说。”

“照顾好本王的王妃，若有丝毫损伤，你万死难辞其咎。”

秦沐风也不生气，跟在车厢旁，缓缓出了城。

小五将缰绳递给了乐敦，自己靠在门上，放松了身，低低地笑了起来。

“秦沐风，我只恨你我立场相对。不然，我们会是朋友。”

“不会，我们不会是朋友。”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车厢里的江北宁有点愣住了，这话听着有些耳熟。这不是当初自己和金凤公主在宫里初遇的时候自己所说的话？

金凤公主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转而又像是从没有动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