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乐敦下意识地认为江北宁不存在任何危险性,知道她的脚步正在靠近自己,但也没有打算回身去面对她,反而不太在意的摆了摆手,“或许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吧。”
“我看书上说,这样等级的祭典,仪式肯定盛大而隆重,即便现在埠奕族没落了,但他们一定准备齐全。可是突然出现的钟声,我担心……”
江北宁有意引导乐敦往祭典上出事了想,虽然心下没几分把握,但她想赌一把。
“嗯?你担心什么?是担心祭典出问题?”果不其然,乐敦顺着江北宁欲言又止的话想了想,最后有些没底,试探性地问,“那我,你……”
“我们可以一起去,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江北宁见有戏,决定乘胜追击,面上表情认真,语调平稳,“况且我人生地不熟,即便想跑,也一定跑不掉。”
乐敦觉得江北宁说的有道理,摸上腰间的弯刀,面色一沉,“最好跟紧我,走吧。”
江北宁不认为贸然往祭台的方向去有什么好处,但眼下因为那声虚无缥缈的呼救也顾不得许多。况且乐敦在,自己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远远地看一眼,有问题就撤,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秦沐风还在等她,他们分开的时候,还互相承诺了自身的安全。
江北宁深吸口气,现在的自己没有退路,就只有一直向前冲着一个选择!
祭台上,手脚被绑住的女人正恶狠狠地盯着邬暹。
“你到底要做什么?”金凤公主惨白着一张脸,磕磕巴巴地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剩下急促的喘息。
“报仇——”邬暹的声音很轻,像是温柔低喃,“血海深仇。”
金凤公主瞪着一双美目,不敢置信,甚至觉得邬暹在无理取闹,“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血海深仇?”
“有的,七年前。”邬暹摇了摇头,靠近了虚弱的金凤公主,抬手从她的发间拉了一缕青丝出来,表情淡淡的,眼底却满是疯狂。
“你疯了。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胡话?”金凤公主觉得现在的邬暹有些危险,还不可理喻,“够了,别胡闹。”
金凤公主后退一步,有意回避对方的视线,心中的忐忑不安瞬间袭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我已经过了胡闹的年纪了,王姊,这是你和我说的。”邬暹指尖一用力,那缕青丝犹如被一刀剪断般平整。
金凤公主愣了片刻,只觉得呼吸更难了,不止是因为感觉生命在流逝,还因为邬暹这声称呼。
“这么多年了,今天是你第一次喊我王姊。”
邬暹也愣了一下,但只是片刻失神,很快又恢复原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还算客气的微笑。
“大概是最后一次了。”邬暹将金凤公主的头发扔进了祭台上的法阵里,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漠然,“因为你就要死了。”
“我邬娜娜从来不怕死,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金凤公主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兄弟阋墙这种事,我以为只有中原人才会发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因为你是邬娜娜,我是邬暹。”
天空中飘落下来一片片晶莹,竟是落了雪,在一个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