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宁不知道邬彤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把自己带回裘国的想法,但很肯定的是,一开始邬彤并不喜欢自己,甚至隐隐觉得他对自己抱有敌视的态度。
“姐姐也说过邬彤很聪明,如果连要带你回裘国这样简单的意思都表达不清楚,那也太叫你失望了。”邬彤坚定不移的抓着江北宁的袖子,诚恳地看着她,“跟我们回裘国,对你来说是好事。”
江北宁愣了片刻,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孩子身上有股历经沧桑后的通透感?
难不成,邬彤也是重活一世的人?可他才七岁,怎么能在接受这样离奇的事情后,再装作无事发生呢?或许,还靠着他超前的阅历,慢慢地改变着什么……
“姐姐身怀医术,又有悬壶济世之心,本该恣意四海,但在中原,摄政王妃的身份束缚住了你。跟我们回裘国,你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
“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但摄政王妃这个身份不是我的桎梏,我能做我喜欢做的事,只要我愿意去提。”江北宁拉着邬彤,示意他坐在椅子上,“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我能解决好自己的事。”
“姐姐,你还是不明白,”邬彤老气横秋地睨了一眼江北宁,看向门外,“乐敦就要回来了。我希望你早点做决定,做好跟我们回裘国的决定。”
明明是两个毫不关联的事,从邬彤嘴里说出来,却让江北宁隐隐走了紧迫感。
“我问了,现在不是用膳的时间,已经没什么吃的,先凑合着吃点水果。”感受到江北宁和邬彤违和的气氛,乐敦将一个果盘放在桌上,疑惑出声,“你们怎么了?”
江北宁接不上话,而邬彤不想接话,屋子里就沉静了下来。
乐敦犹豫再三,看了眼江北宁,才踌躇着说出口,“咳——刚刚我看见我哥把金凤公主安排回房间了,那个,她看起来,还好吧。”
“嗯?”江北宁回过神,看向乐敦,见他面上的神色,点了点头,“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乐敦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转身往屋外走,但看起来有些别扭地,“谁要你谢,我就是说说。”
收回目光,江北宁又看向一旁正在吃水果的邬彤,思绪万千。
“挺甜的,姐姐尝尝。”
邬彤似乎毫无所察,对刚才发生的对话及自己和江北宁之间的芥蒂不甚在意似的。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重活一世的人?
江北宁不敢问,就这么几个堵在嘴里,膈应得难受。
屋外院子里,只有乐敦守着,整个空间里的时间似乎被人摁住了,停滞不前。
秦沐风带着常宁等人穿过悠长的隧道,远远瞧见穿着特殊服饰,站在瞭望台上的两个监察者。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用石头码成的瞭望台上交替巡逻。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巡逻间隙有迹可循,是个突破口。秦沐风眯了眯眼睛,抬手给常宁打了个手势。
常宁会意不着痕迹地揉了揉手腕,再借着掩体的遮挡,舒展了一下四肢,摁住了还缠在自己脖子上的雪貂,兜住了它的头。
就是现在。秦沐风施展身法,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