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清我说话吗?”江北宁见金凤公主抬起手,误以为她要自己牵着,顺势又给她把了个脉,嘴里询问道,“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金凤公主缓了好一会儿,才听清身边人说话,艰难地撑开眼皮,确认了眼前的人是江北宁,“北宁……”
“嗯,”江北宁一愣,很快又恢复原来的神态,“是我,没别人。”
“我怎么了?”金凤公主的记忆有些模糊,隐约记得自己应该是被邬暹绑在一个类似祭台的地方,怎么醒来就躺床上了,身边还有江北宁。
“你不记得了吗?”江北宁抬手给金凤公主检查,确认她眼白浑浊,但神智清晰,又问了几个问题,“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既然能认得我,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或者说在你闭眼前,你知道你在经历什么吗?”
“你问题太多了。”金凤公主闭了闭眼,将手抽了回来,抚上自己的额头,尽力的回忆,“我知道。是邬暹,他好像对我做了什么,但我没有印象了。”
“没有关系,你现在只是因为刚清醒,意识还没有很清晰,待会儿就好了,应该能想起其他细节来。”江北宁柔声安慰,起身去桌旁,倒了杯水返回来,“现在能动了吗?起来喝点水吧。”
“谢谢。”金凤公主咬咬牙,忍着酸痛的侵蚀四肢百骸,艰难地起身,被江北宁扶着,才喝上了水,“麻烦你了。”
“没事。”江北宁拿袖子替金凤公主擦去下颌上沾着的水渍,又帮她平躺下来,“我给你看过了,虽然你现在很虚弱,但休息一下还是能缓回来。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不舒服要跟我说。”
“呵,你真是个有趣的人。”金凤公主浑身酸软,只能仰面躺着,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跟江北宁讲话,陷入了回忆里,“自从那天在皇宫里,第一眼见到你时起就觉得了。”
“是要讲第一印象吗?”江北宁想了想,笑了笑,“那时我觉得你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和善,娇弱。果不其然,你还真是个难搞的麻烦。”
“我也很无辜,被子里的父王母后逼着成长,被自己的堂弟逼着献祭。”金凤公主眼神暗了暗,隐隐能看见水光,“好可笑,对不对?”
“这是你的家事,我不能多说,你也未必想听。”江北宁摇了摇头,“就先这样,我们换个话题。”
“我就想聊这个。”金凤公主偏过头,看见江北宁和善的目光,心中一动,突然就觉得她说的对,“算了。聊聊你吧,你的身份很尊贵,家里应该是那种我想象不到的融洽吧。”
“这你就猜错了,但我也不想多说,反正你也逼不了我,再换个话题。”江北宁眼神一暗,笑了笑,转而严肃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的父王和母后,对你的堂叔堂婶下了杀手?还对你的两个堂弟下毒?”
“……”金凤公主愣了愣,一时难以消化江北宁所说的,讷讷出声,“谁告诉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邬暹告诉我的,他和邬彤身上的毒,就是证据。”
“怎么会?”金凤公主觉得自己肯定还没有清醒,就连跟江北宁说话都发生在梦境里,“怎么会这样?怪不得,阿暹会这么对我……”
“不全是你的错。”
江北宁也有些难过,只好握住了金凤公主的手,无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