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殿内，朝臣们在短暂的惊骇过后，纷纷毕恭毕敬地向夜沉临跪拜山呼。

夜沉临无喜无悲的温润眼眸里，丝毫没有将朝臣的跪拜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越过扑跪满地的朝臣，落在了被夜无极牢牢攥紧手腕的纤弱女子身上。

似是察觉到不远处射来的温柔目光，顾长欢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顾长欢清丽的杏眸中，不由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其实，打从得知父亲被夜沉临的母妃独孤皇后追杀坠崖，生死未卜的那一刻开始。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无形中，已经隔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遥远而不可及。

“王妃不觉得，眼下的局面，是对每个人最好的结果吗？”

夜无极幽深的凤眸中，清晰地倒映着女子和三皇兄遥遥相望的画面。

冷峻的谪仙面容上，淡漠的神色隐隐透出一丝龟裂，哑声提醒出声。

闻言，顾长欢眼眸眨巴了两下，终是什么都没说，别过头避开了跟夜沉临的对视。

“父皇，儿媳身体不舒服，先行告退。”

身处权利漩涡的中心，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顾长欢收敛心神，将所有的情绪都藏起，不疾不徐地淡定扬声。

说完，她也不管天盛帝是否允准，径自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

顾长欢离开大殿后，一路出宫。

半道上，明枝姑姑急匆匆地将她拦了下来，说是萧贵妃得知她身体不适，让留她在宫中住一晚。

“明枝姑姑，母妃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