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和喜婆们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只知道跪在地上磕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反倒是围观的人取笑道:“赵老爷,就算大少爷身体不好娶不到媳妇,您也不能这么坑他呀!谁不知道季姨娘当初勾引方老爷那点儿事?”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连躲在人群后面的小桃子也忍不住乐出了声。
赵老爷气得头脑一阵发晕,好半天才缓过来,咬牙吩咐着:“带上这女人跟我走,今天方家必须给我赵家一个交代!”
此时,还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方老爷,正喜滋滋的清点赵家的聘礼呢。
他看着面前一口口的大箱子,忍不住捻着胡子笑道:“有了这笔钱,咱们方家的亏空足够一笔抹平了!真是没想到啊,赵家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方……”
只不过,他话音未落,就听院门被一脚踹开,赵老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厉声道:“我赵家是大方,但没想到你们方家却不是个东西!”
方老爷对他们不打招呼就闯进来的行为很是不悦,听到这话更是把脸一沉:“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老爷把手一摆:“别,我们赵家可当不起方家的姻亲!”
方老太太人老成精,早已察觉到不对,连忙制止了要发火的方老爷,主动上前打了个圆场:“亲家,今儿可是咱们两家大喜的日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让您如此大动肝火?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赵老爷冷笑一声,把手一挥,家丁们立刻就把捆着的季姨娘押上来,一把推到了方老爷面前,“那你们倒是好好给我解释一下,抬到我们赵家的花轿里,坐着的为什么是贵府的二姨娘?”
“雨浓?”方老爷扶住季姨娘,也是震惊无比,“你怎么会穿着嫁衣,坐上了花轿?”
季姨娘“呜呜”两声,方老爷这才想起把她嘴上的帕子拿了下来。
终于能说话的季姨娘,立刻放声痛哭:“老爷!小桃子她,她把我打昏绑起来送上花轿,然后逃婚了!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什么?这个孽女!”方老爷大惊失色,连忙向赵老爷作揖,“亲家,这事儿是我们的疏忽,您别着急,我这就把小桃子找出来,亲自把她送到赵府去!”
赵老爷一抬手,冷冷地看着方老爷:“免了!我赵家虽然找人冲喜,可这大笔的聘礼撒出来,要的就是个心甘情愿。贵府大小姐能耐太大,我们赵家供不起这尊大佛!请方家退还所有的聘礼,咱们这桩亲事就此作罢!”
“不,不行!”方老爷一下子慌了,要是没了这笔聘礼,方家就要完了!
“不行?”赵老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那咱们就对簿公堂!”
“这……”方老爷犹豫了,事已至此,已经够丢人了,再闹到公堂上,他们方家的脸往哪放?
没办法,方老爷不得不忍着刀割一样的心痛,将聘礼如数退给了赵家。
等赵老爷走后,他猛地一拍桌子,红着眼睛吼道:“小桃子那个混账东西呢?把她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