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现在是铁了心想弄清楚这窑场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按照福贵之前的说法,这一炉瓷器差不多有一万件。
练泥的时间暂且不算,拉坯、印坯、利坯、晒坯之后还得刻花和施釉,就算他们手脚麻利,一万件少说也得大半个月的功夫。
那时候方家的铺子里还冷冷清清的,哪里需要这么多瓷器?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窑场这些人,利用方家的各种材料和窑炉在做私活!
这让小桃子怎么能忍?
面对着刀疤脸的威压,小桃子昂首挺胸,半点没有退却,在他的目光中,始终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嘿,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给脸不要脸了!”刀疤脸狞笑了一下,挥着长枪向小桃子刺过来。
见状,福贵一把将小桃子拉到身边,小声劝道:“我说大小姐,您就别闹了,这些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狠角色,今儿算咱们倒霉,撞见不该看的了,再不走,逼急了他们真能要了咱俩的命。”
“福贵,你只管去报官,这里有我呢。”小桃子撸了撸袖子,大有一副要跟刀疤脸拼命的架势,“我还就不信了,他们真敢杀人?”
“敢不敢,你试了不就知道了~”刀疤脸的眼神里泛着凛凛的杀气,一步步朝小桃子逼近。
小桃子不知道刀疤脸的深浅,可福贵却是知道的。眼看刀疤脸要动真格的了,福贵再也顾不上其他,不管小桃子愿不愿意,拽上她就往回跑。
两个人一直跑出去好几百米,确定刀疤脸没有追过来,福贵这才松开了小桃子的手腕。
福贵两手扶着膝盖,半蹲在路边上大口喘着粗气,那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
小桃子可以真切的感受到福贵的恐惧,所以后半段再也没有挣扎过。她双手叉腰,望着窑场的方向,眼神中暗流涌动--这个地方,真的太不对劲了。
“大小姐,今天的事情,您就全当没看见吧。”福贵瞧着小桃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好心劝道。
闻言,小桃子挑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福贵舔了舔唇。
原本他是不想说的,可跟小桃子打过几次交道以后,福贵明白,今天自己要不说清楚,只怕小桃子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他寻了块大石头坐下,慢慢讲起了窑场这伙人。
方家窑场的窑头姓邢,是烧瓷这个行当里数得着的人物。窑头对于窑场来说,那绝对是举足轻重的存在,一窑瓷的好坏,从装窑开始,到过程中火候和温度的控制,全都得仰赖窑头丰富的经验。
邢窑头算是子承父业,原本在方家做得好好的。前些年方家生意还景气的时候,大家相处的也算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