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识，那就更不可能了，托方璟棠的福，以前她跟那些手帕交小姐妹们可没少吐槽这事儿，所有人都知道，这小桃子啊，斗大的字儿都识不了一筐，就更别提什么琴棋书画了。

那难不成，是论相貌？可小桃子上午来的时候，也没觉得比别人漂亮啊！都不用说外人，就连方璟棠，那她也是比不过的……

不少千金小姐，此时都在交头接耳，三三两两的，讨论着小桃子的事情。

终于，钱掌柜家的小女儿钱思莺，一拍脑门儿问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小桃子穿衣裳比咱们都大胆啊？”

“这……不能吧？”其他几个小姑娘面面相觑的，就小桃子上午那衣裳，任谁看了也会觉得丑啊！

“我觉得不一定，妙娘掌柜不是说了么，小桃子那套衣裳，可是京城里最时兴的款式。咱们几个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义南镇都没出过，可慕家是什么人家，走南闯北，肯定见过大世面！也许，眼光要入时得多？我看啊，小桃子估计就是投其所好，所以今天才穿成那样。要换成咱们，打扮得那样奇怪，才没脸出门呢～”钱思莺酸溜溜的朝小桃子瞥了一眼，满脸地写着不甘心。

谭其蓁虽说心里也不太服气，但她更看不惯钱思莺她们的阴阳怪气，便回怼道：“能投其所好也是人家小桃子的本事，你们钱家倒是根基深厚，怎么没见你打听出这样的消息来？哦，我忘了，你打听到了也不敢穿～”

“谭其蓁你什么意思啊？”钱思莺压着声音，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怎么，看那个小桃子要变成慕家少奶奶了，你现在就跟条哈巴狗似的上赶着舔开了？”

“我起码输得坦坦荡荡，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只会在背后嚼人舌根子的强！”谭其蓁说完，狠狠地白了钱思莺一眼。

还不等钱思莺说话，便直接吩咐丫鬟给自己换了位置。

谭其蓁是谭家嫡女，这场春日宴又是他们家主办的，她自然是想坐在哪就坐在哪儿。按规矩，原本谭其蓁也是该坐到上座的，是她想跟同龄的几个小姐妹多亲近亲近，才自己挪远了些。

现在既然跟钱思莺闹掰了，她索性也就回到了母亲身边。春日宴的座位安排，原本就是越靠前越尊贵，谭其蓁换好位子以后，跟钱思莺一下子隔了老远，还真有了一种身份天差地别的感觉。

钱思莺气不过，嘴里一个劲儿地嘟囔着：“神气什么啊，不就是个破卖药的，也就是仗着有这座宅子，才能揽下举办春日宴的差事。要不然的话，以谭家这样的家世背景，还上座呢，不坐到大门外头就不错了～”

慕夫人原本并未想过要打断宴会进行，现如今见场面一片混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简单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将有些喧闹的气氛平静下来之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以慕夫人对小桃子的稀罕劲儿，原本是想带着小桃子一起去上座的。可小桃子记挂着方夫人，也怕太出格惹母亲生气，这才拒绝了，一个人乖巧地回到了角落里的位置上。

落座之后，小桃子刚想跟方夫人解释。却不料方夫人含笑看了她一眼，揶揄道：“之前不是有个人嘴硬，说不愿意嫁进慕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