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兄弟，事已至此，我见你也是个练家子，不如咱们就去探一探那李家窑场可好？”十二哥打从生下来就是做土匪的，行事彪悍惯了，可不喜欢猜来猜去这一套。

这几日要不是邢窑头拦着，他早就去李家窑场一窥究竟了～

现如今再一听说方家样品丢失的事情，十二哥就更坐不住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李家干的，那他绝饶不了那群孙子。

可要不是人家干的，那大伙儿也好赶紧顺着蛛丝马迹去查个清楚。再怎么样，也好过现在当个无头苍蝇吧？

“这……”慕鸿稍微有些犹豫，尽管现在的线索都指向李家，可夜探什么的，总归有些出格。

从前他戴着面具，一个人单枪匹马地也倒罢了。可现在，他是天泰亨的少东家慕鸿，跟小桃子的关系又搬到了明面上。

如果有什么纰漏的话，到时候受影响的，那可就是慕、方两家的名声了。

可他人都已经在浮玉山了，李家窑场也近在咫尺，难不成就真的什么也不做？

见慕鸿面上闪过犹疑的神色，十二哥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敢去，那我自己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慕鸿耐着性子解释，“现在咱们没有证据，要是被李家倒打一耙，到时候会给小桃子惹上麻烦的。”

“我就是看看，一不偷二不抢的，能惹什么麻烦？”十二哥冷哼一声，“就许他们做初一，不许我们做十五？李家那些人，平日里就鬼鬼祟祟的，上次还被我抓到了翻墙过来偷釉料。以前我寻思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可现在他们竟然算计到小桃子头上，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也罢！那我就陪你同去吧！”慕鸿细细思索了十二哥的话，终于还是被说服了。

毕竟，道德，是同样留给有底线的人的。

至于李家那样的蛇鼠之辈，他们不配！

打定主意以后，两人悄悄绕至李家窑场的后院墙外头，脚尖轻轻点地，纵身一跃，便来到了窑场的房顶之上。

他们掀起一块瓦片，窑场里面的情景，便悉数展示在了他们眼前。

看得出来，李家这批货要得很急。尽管都已经是深夜了，可窑工们每一个都忙得脚不沾地。一旁的货架上，放着他们这几日赶工出来的成品。

慕鸿定睛望去，果不其然，那样式，不正跟方家的新瓷八九不离十么！

“他娘的，李家这些人可真够不要脸的！”十二哥咬牙切齿的小声嘟囔着，“自己烧瓷也不见这么勤快，偷咱们小桃子的胜利果实倒是日夜不停。”

慕鸿没说话，只是给十二哥递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