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床之上的狠人,始终没有动静,楚辰便决定要下猛药了。
他随脚踢走脚边的一个空酒瓶,弄出一点声响,紧跟着说道:“你这叫什么,哀莫大与心死?”
“既然如此,又为何不狠心就此离开,强自挣扎又是做甚?”
“难道你还有什么牵绊不成?”
“但从我调查的信息来看,你是退伍军人,家里除了一对孤苦老人,也就只有你那苦命妻子值得留恋的了。”
“是对你那苦命的父母舍不得吗?那又为何如此萎靡不振呢?”
“还有什么是比尽忠尽孝之事更大的吗?”
“你如此折磨自己,真觉得对得起你那逝去的妻子?”
“如此算来,你便“三不”占全了。”
“不忠,不孝,不仁。”
“如此作为,你又对得起谁?”
楚辰可以明显感受到,床上之人呼吸频率有了明显变化。
好歹也算是有所变化了,楚辰便准备再加把劲。
“在我看来,你如此执着,或许另有牵挂?”
“是什么呢?让我猜猜……”
“唔!是对往日荣光的追忆?”
“还是对现实不公的不满?”
“亦或者是对现有资产的不足而心生怨怼?”
“难道是对不起临别之时首长的嘱托?”
“嗖!”
木床之上的狠人,瞬间弹身而起。
一块破碎的玻璃碎片,直接抵在了楚辰脖颈的动脉上。
一双如野兽一般通红的双眼,居高临下的盯着楚辰,不含任何感情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那双如野兽的瞳子,让楚辰相信,对方的确动了杀机。
此时,楚辰忆起与高子明和龙拓老爷子的谈话。
两人对于眼前之人的评价,空前的一致。
那便是此人极度危险,任何一个不好的举动,便极有可能遭受“反噬”。
若只是如此,还好说一些,关键是如此狠厉之人,自身戾气又重,手上又沾染过鲜血,无疑是最可怖的存在。
谁能保证,将如此不安定的因素放在身边,不会哪日引爆了呢?
正如明言所说,一切自发X行为,只有第一次与无数次之分。
一旦有了开端,想要收手便没有任何可能了。
楚辰不怀疑,眼前之人真要弄死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心思波折。
既然将对方给激发起来了,那自然目的也就达成了。
再刺激下去,楚辰害怕对方真下手重了,他这条小命可就捞不回来了。
楚辰谨慎的性子,从来不会让自己轻易犯险。
这次犯险行为,让楚辰生出了极大的悔意。
尤其是玻璃片割肉颈部表皮的刺痛感,以及发自内心的惊悸感觉,让这种悔意更甚。
眼前耽误之急,是要设法先稳住这位极其恐怖的狠人。
楚辰嘴皮子哆嗦着,极不利索的说道:“喂!史大哥,史锦龙大爷,求你哎!”
“你手上可把握住了,别用力了,真割破了动脉,可就没救了。”
双眼通红的史锦龙,咧嘴一笑,一口腥味扑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