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六十次吧。

这……这是在画画，还是在猜人呢？

王林也是这一行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波这样的绘画风格。

难怪江波说他的风格是前无古人的。

另外江波的笔法也的确与其他人不一样。

这个年代的其他画师，其实都是用毛笔，无非就是粗细之分而已，总得来说还是比较粗的。

因为毛笔的特性，所以根本画不来太细节的要素。

而江波则是用他自制的铅笔，和后世铅笔差不多，可以画非常细的线条，这样的情况下，处理那些细节，就比较容易了。

王林尽管不是画师，但也知道江波手中的铅笔不简单。

他看着江波运笔，甚至感觉江波手中的铅笔比毛笔好用许多。

其他画师用毛笔绘画，眼睛一般都是形似，讲究一个神韵。

而江波这里不一样，他甚至连眼尾纹，以及睫毛都要画出来。

以王林这样的内行人看来，江波的确有着很高的绘画造诣，而且风格独树一帜，但是能不能画出价值百万钱的画作。

这一点王林还是很怀疑的，毕竟江波虽然是李泰妹夫，但是这又不是比身份尊贵。

涉及到百万钱的交易，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在长安，只有最顶级的，寥寥几名画师的名作才能卖出百万钱，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

江波现在展现了不一样的风格，还用了一支王林以前没有见过的笔。

看起来的确非常不凡。

但是一百万钱真的太多了，画作价值百万钱的画家们，一个个都是大唐绘画界的泰山北斗。

王林还是觉得江波还是没有到达这个层次。

此时江波依旧在画眼睛，蓝建宇印象中祖母的眼睛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毕竟就算他跟他祖母很亲，但也不会盯着老人家眼睛看。

他只是感觉很慈祥，很柔和，但也有女子少有的坚忍。

具体的是什么样的眼型，蓝建宇也不是很清楚。

江波就一遍一遍的尝试，他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反而是蓝建宇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没办法给出一个具体答案。

这一天上午，好像都是在画眼睛。

当蓝建宇嗓子都说的有些干哑，王林打哈的时候，江波总算画出了一双眼睛，与蓝建宇印象中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蓝建宇看着仅仅是一双眼睛的稿纸，整个人颤抖不已，“就是这个，我祖母的眼睛，就是这样的感觉。”

说实话，这是一双很普通的，老年人的眼睛。

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的老年人都是这样的眼睛，有些眯眯眼，眼中有故事。

有慈祥，有温和，有善良，还有历经风霜后的平静。

王林其实并没有感觉出这一双眼睛与之前的眼睛有啥区别。

不过蓝建宇如此激动，以及江波身边的垃圾斗，满满的稿纸。

他觉得这一次真的不容易，不简单。

或许江波真的可以画出一幅完全符合蓝建宇心中的祖母形象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