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打了个哈哈:“都是缘分,缘分。”
君九惜嘴角翘了翘,一撩衣袍端端正正地坐在雪雕背上,活脱脱的一世家温润贵公子形象。
牧远回去和其他人交谈,孟策就坐在了君九惜身旁,自以为天衣无缝悄无声息地打听她的消息,实则在君九惜的套话把他们自己小队的情况卖了个干净,更让君九惜无语的是到最后他还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君九惜也早就把关于白酒这个身份编好了。
白酒本是富商之子,父母双亡后,和妹妹相依为命,但族人贪婪恶毒,与世家大族勾结,不但夺了他家的万贯家财,而且将他赶出家门。白酒无法对抗世家,甚至不敢待在晖京,不知该去往何处,只好先去投靠远嫁在外的姑姑。
孟策没想到,看着颇有身份地位的神仙少年其实是这么个倒霉蛋。
方才隔得远只注意到这少年气质不凡,斯文有礼,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穿的也不过普通衣料,束发的也是普通发带。和那些锦衣玉带的贵公子比起,简直相差甚远。
交谈的兴致大降,敷衍了几句就回到队伍里去了。君九惜也没留他。
牧远大大咧咧:“孟先生,你和白小兄弟谈了些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随意聊了几句。”
孟策暗自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无权无势无修为的小鬼。
往后一瞧,发现那小子又和半竹聊在了一起,一丝恶意从心底上涌,道:“那小子该不会对你妹子有点意思吧?男俊女俏,还别说,看着还挺般配的。”
听到关于半竹的消息,牧远坐不住了。
看到他风风火火过去的背影,孟策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个风一吹就要倒的病秧子也就他当个宝。
而那旁。
在这种情况下,君九惜也不方便修炼,闲得无聊的她,在孟策离开后就去找了同样身旁无人的小姑娘半竹。
冷白修长的手指搭上了少女苍白纤弱的手腕,手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小兄弟可探出什么来?”
半竹看着比君九惜大个几岁,毫无心理负担地跟着喊小兄弟。
君九惜:“看脉象,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
半竹就知道,每位为她诊脉的医师都会如此说。
君九惜抬眸:“但,其实并非如此。”
半竹愣住:“小兄弟可是看出些什么?不瞒你说,我这病看了无数的医师,他们都是如此说的。”
是的,每个医师都如此说,但炼丹师可未必。
君九惜反问:“姑娘心里很清楚不是吗?窥天命,看未来。有得,就有失。”
半竹心神一震,心里提起防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除了容貌一无是处的少年倒真有两分本事。见他气质不俗,见识非凡,可能不是一般人,即便身无灵力,半竹也不敢小瞧他。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牧远插了进来,坐在两人中间。
“牧大哥。”半竹收回心思,朝牧远笑笑。
牧远目光关切:“小竹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还撑得住吗?”
半竹眉眼温柔了几分,摇摇头,她其实看着虚弱,实际上并不是他们想得那样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
见这两人聊了起来,君九惜很识趣地退到一边闭目养神,她灵魂受损,得抓紧时间养一养。
晖京,君府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