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君九惜装作没看见他眼底的紧张,君爽快地道。
这件事又使她想起了她前世所看的古籍中关于这位新晋尊神的记载。
正直、迂腐、不懂变通就是这位专属标签。
古籍所载的,初登尊神位的帝尊神刚上位没两年,就干了一件震惊九界的大事!
那就是,这位主一言不合就直接逼反了幽界的皇族——也就是后来在九界中臭名昭著的幽族。
具体发生了什么君九惜不得而知,古籍中也没有明确记载。有传言说是帝昀为了给另一大陆的子民向幽族讨要一个公道,但是幽族嚣张得很,反而敢对帝昀出手。
最后不知怎的,最后被帝昀打得落荒而逃。不过也是自那以后,这位尊神大人就闭了死关,很少显露于人前。
也就是君九惜前世身份使然,才能够知晓一二。
十万年过去,很多事情面目全非,但是帝昀对九界的包容和责任却是从未变过。就算是面对性格恶劣不讲道理的君九惜,他也是一视同仁。
见君九惜收了大刀,帝昀高冷点头,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阳光洒在他的冰冷白色长袍上,给他那不近人情的冷淡眉眼都增添了两分暖意。
帝昀来此本就是为了寻找东西,不可能一直和君九惜待在一起。
他走后,君九惜就把那名唤空归的神器收入了识海中。
空归和凤桀的力量形成了所谓阴阳秘境,如今这两者一相遇,就如同火星撞地球,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君九惜脑袋都差点炸裂。
即便是空归被封了灵智,这两家伙不相容的气息一遇见,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受影响最大的不是君九惜的识海,而是外面的秘境。
阴阳相融,被隔开成两个截然相反空间,从君九惜打破的那个地方开始,看似空无一物,实则在君九惜眼中,空间壁面如同透明的玻璃,一点点从某种神秘的介质上脱离下来。
轰——
坚硬的界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快速地朝着两方蔓延。
很快,在其他人都还未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两个空间就已经完成了结合。
日月相交,很快就到了残阳黄昏之际。
这个秘境,自此有了日月更替。
君九惜迎着风,面向夕阳,心情颇好。
——如果是她能忽略识海里那场‘友好’的你追我赶的话!
凤桀和空归两家伙从来都是相看两相厌,甫一见面就掐架。
那股不要命的狠劲看得君九惜心惊胆战。
生怕她那被穿成筛子的识海空间跟那秘境壁面一样碎成了渣渣。
君九惜青白着俏脸,神念随心而动。
没有一丝光亮的识海内凭空涌现出几十米高的黑色风暴,将这两家伙往相反的方向卷住,粗暴地一抛,嵌在识海墙上的洞里。
一时半会儿抠都抠不下来的那种。
凤桀&空归:……
黑色风暴停下,凝成一堵黑墙,挡在了中间,将这两货彻底隔开。
警告了两句后,君九惜仰头看天,突然迷茫了起来。
暖洋洋的和风温柔地拂过君九惜的脸庞,带来蓝袍人的声音。
“我很好奇,你不要宝物,不要机缘……那你来此作甚?”
君九惜怼:“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南起?值得我高看你一眼?”南起,正是那位天魂太祖的大名。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个敏感的身份——南境先祖!
蓝袍人呵呵笑,脾气很好地道:“你不用炸我,我不是那个脾气火爆的凤凰。”
“万年了,天魂大陆灵气凋敝,大道衰竭,竟然还能出现一个领悟至高法则的小辈,真是难得。”他状似感慨地道。
和帝昀不一样,他看到的是君九惜和身体百分百的契合度。
“我知道你被困得不耐烦。我猜,你是来找天魂太祖的残魂的吧,别否认,我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知晓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一件东西,我保证你马上就能见到你想见的那个人。”
君九惜拂了拂衣袖,散漫道:“你说这些话,不就是变相承认你就是吗?我何必去找那什么劳什子东西,还不如直接找你。”
“随你怎么想。”他不否认也不承认,“而且……你找不到我的。”
“行,”君九惜一口答应,“你最好没有骗我,”
帝昀要找东西,这个貌似是天魂太祖南起的家伙也要找东西。
说这两者之间没点什么,君九惜把自己头给拧下来。
蓝袍人虽是让她帮忙找东西,但他却没有告诉她,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说:性属火,依水而生。
君九惜:!!!
君九惜:???
你特么的耍我?这要老子怎么找。
蓝袍人从她的面部表情上看出她的想法,失笑,“我以前也是你这般想法。不过我既然让你帮忙找,那么它必然就是存在的,而且就在这个秘境里。你以为支撑这个秘境的仅仅是那两个家伙吗?其实不尽然。”
“他们二者相争的力量只是将秘境分为阴阳,而那秘境的根基,便是那神物。只不过既然是神物,自然是难寻的。我也不知它会以何种状态存在,可能是一朵花,一片叶子,一捧泥土……”
“行了,”君九惜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絮叨的废话,“说了这么多,有用的没两句。”
蓝袍人哑然,“……你放心,如果你见到那个神物,你会一眼就认出它来的。”
“既然这么好找,你这么不自己来?”君九惜冷嗤。
“我自有我的道理。”他说得玄乎。
君九惜神识受损严重,尽可能地不要随随便便使用,无奈只有随意走撞撞运气。
随手折了根树枝拿在手里甩着,君九惜一边走神一边修炼恢复神识。
这玩意儿就连君九惜也觉得老麻烦了。
一路走来,君九惜都不曾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穿过绿树成荫的小林子,君九惜脑袋上还挂上了一片树叶子。
无语地把树叶子从头上取下,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片酷似现代丹霞地貌的峡谷,峡谷很高,通道很狭窄,两侧的石壁上孤零零地立着些许杂草。
风一吹,怪荒凉的。
君九惜抬脚走去,正要入谷之时,另一方又走来两人。
她浑不在意地斜着瞟了眼。
然后……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