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狭长走廊里十分安静,一眼看不到尽头,只有两旁的蜡烛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身身材高挑纤细、披黑斗篷的神秘人出现在走廊的入口,不徐不疾地往里面走。
隐匿在斗篷下的苍白纤细的手打了个响指,瞬间就像是触发了某种神秘的开关,空气传来一阵波动,本该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突然空气扭曲。
过后,走廊的两旁每隔几米就出现一个同样披着黑斗篷的人,戴着狰狞的鬼面具,。
很快,他来到了石门面前。
两个鬼面人将他拦住,“出示身份证明。”
他拿出一块玄铁牌子。
鬼面人目光惊恐地垂下头,无比恭敬地道:“恭迎大人。”
他没发声,从容平静地往里走。
石门背后一片的昏暗死寂。
他走了几步,侧身转动墙壁上的蜡烛。
“咔嚓——”
身后的石壁传来声响,他转身把玄铁牌放在石壁的凹槽中。
墙壁翻转,露出里面的房间。
房间里正站着一个穿着夜行衣、脸上覆着鬼面具的人。
——正是攻击君九惜他们的神秘人。
面具摘下,露出一张眉清目秀英姿飒爽的女人脸。
女人看向斗篷人的眼神炙热而崇拜,屈膝半跪在地:“主子。”
他应了声,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从女人的角度只能看到泛着冷光的银色面具。
“我吩咐你们做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禀报主子,那父子两人血脉稀薄,但已经全部抽出,就等主子的下一步指令。”
神秘人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听不出来起伏,“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她已经进入了清泉镇,找个机会……对了,最好不要让她察觉出什么异样来……到时候你尽管做,我会尽量保证你不会被人干扰。”
女人声音激动:“属下必定不负主子所托!”
…
等君九惜醒过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盛。
早晨清冷的光芒穿过窗格,落在君九惜白得跟鬼似的脸上。
鸦黑浓密的眼睫微颤,睁开一双茫然恍惚的眸子,一派清明。
把被子掀开,从床上坐起,君九惜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衣又脏又臭,上面沾满了糊成一团的墨绿液体。
君九惜面无表情地把衣服脱下,然后又发现自己右边臂膀处有一道尚未脱离的疤痕,看着像是刚结痂没多久。她拧起眉,仔细回想昨晚的事情,只记得自己昨晚去追掳走君般弱的半妖,不久就开始陷入疯癫,但是昨晚的情况不算严重,按理说一个时辰左右就会清醒,只要不是跟她有仇的都不会被她误伤。
所以她怎么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吱呀。”劣质的木门被推开,有人携着一身清冷走进。
“感……”男人的话刚说出一个字,就像是卡了壳一样,猛地转身,身后的木门被啪地关上。
君九惜把刚才为了查看右肩而褪下的中衣拢了拢,唇瓣中溢出一声轻笑。
“好了,我把衣服好好穿上了,进来吧。”
听到她的话,帝昀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一条细缝,淡漠的桃花眼往里看,见她衣着整齐地坐在床上,这才如释重负地道:“你只穿了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