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丫头鄙夷的小眼神伤到了的帝昀坚持不懈:“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你能和我说一下你这位容霖哥哥吗?”
“当然可以。”小姑娘声音清脆道。
说到自己的容霖哥哥,小姑娘真的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俨然就是个对方的小马屁精,一口一个容霖哥哥叫得那叫一个亲近,笑得那叫一个甜美。
她喊得有多甜,帝昀听得就有多不是滋味。
他和她之间也算是认识了一段时间,只看到过她怎么变态怎么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正视这个所谓的‘容霖哥哥’在君九惜心中的地位。
帝昀顿时心中一动,想起在之前的记忆幻境中看到的男人,莫非他那就是小丫头口中的容霖?
“容霖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他会给我好多好多甜甜的糖果。”小姑娘吸溜了一下,眸子里盛满了思念。
不知是想到什么,她惋惜道:“但是自从我和妈妈从家里搬出来以后,我就好久都没看到容霖哥哥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我。”
能的。
帝昀在心里默默说。
小姑娘倒底人太小,虽然基本上知无不言,但说话还是有点颠三倒四,帝昀听得够呛。
大概清楚,容霖是小姑娘的邻居,两人从小关系就很好,她一直把对方当做亲哥哥。
哦,对了,小丫头着一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不过她是家里最不受欢迎的那个。
小姑娘说到此的时候,情绪很是低落。
帝昀陪着她在这间屋子里待了几天,直到亲眼看到小姑娘差点被老鼠吓得浑身发抖,直到她发起了高热却无人知道,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人关了起来。
而不是他想的,这就是她和她妈妈的住处,她妈妈为了生计着才奔波在外。
但事实上却是那个女人几乎只有早晚回过来给小姑娘两个干巴巴的馒头,而小姑娘还会把自己口粮分一半给小黑猫。五天的时间,小姑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来,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变得蔫巴巴的。
看着可怜又可笑。
女人送来的馒头越来越冷,就像是外面逐渐降温的天气,她也似乎完全忘了,人需要喝水才可以维持生命。
冬天的夜晚很冷,小姑娘抱着胳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角落,眼睫结了白霜,小身子微微颤抖着。
偶尔那只小黑猫会来陪她,带来的一身白雪,这就是小姑娘这几天唯一的水分来源。
也成了这寒冷冬夜里唯一的温暖。
今天一早,帝昀就发现小姑娘的状态不对劲。
白皙的脸颊像是火烧了一样通红,嘴唇干裂,双眼紧闭,像是在呓语些什么,帝昀听不大清,只能偶尔捕捉到一些“妈妈”、“姐姐”、“哥哥”等字眼。
虽然知道她很可能不会有事,但帝昀还是觉得十分烦躁,眉头狠狠地皱成了一个“川”字,身上的气息压抑恐怖,像是狠狠地压制着怒火。
没多久,女人来了。
不过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正在高热的小姑娘,而是她怀中的小黑猫。
这两天,小黑猫比帝昀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姑娘的身体状况,可是它和帝昀一样束手无策,最后竟也跟着病倒了。
女人今天穿的奢华,清单寡味的五官也多出了几分明媚艳丽。
她火气冲冲地大步走到小姑娘身前,小姑娘虽然头昏昏沉沉的,实际上一直都保持着警惕。
眼睛睁开一条缝,见到熟悉的面孔,条件反射地要将身前抱着的小黑猫往身后藏,只可惜她忘了,她已经烧得浑身乏力,她这一动,小黑猫反而从她的怀里滚了出来,被女人一伸手就拎着了后颈提了起来。
小姑娘沙哑喊道:“妈妈——”
女人姣好的五官近乎扭曲,咬牙切齿:“我不是说过,不要把流浪猫带到家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