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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惜拎着这个柳皇后的忠心狗腿子,倒是没有直接去找那位后宫之主,而是去了南境皇的寝宫。皇宫的守卫十分森严,更是被不少皇宫里的供奉长老的神识笼罩着,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她从半空中飘然落地,守在南境皇寝殿的守卫立马就注意她,厉喝一声“谁”,刀光剑影瞬间而至。君九惜一个挥手,明面上的侍卫手中的武器哐当落地,甚至来不及惊惧便已经彻底昏迷在地。
自负骄傲如君九惜,还不至于对这些小鱼小虾动手。
外面的动静自然不可能没有惊动南境皇,“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胆子不小。”她冷笑一声,拽着宫女踢门而入。
寝宫的空间很大,里面的所有下人都被撤了出去,因此就显得更加清冷空旷,宫殿的正中,只有那一道站得笔直的明黄色身影。
南境皇转过身来,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是君九惜看不懂的神色。
虽然看不懂,但是她很确定,这位冷漠无情的帝王此时对她并没有动杀心。只是君九惜她在乎吗?
“怎么?不是说相信君家吗?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在君家耀武扬威了,陛下,您可真是虚伪。”君九惜将宫女扔到南境皇的面前,抱着双臂,淡淡地讽刺。
她才不管这宫女去君家他知不知情,若他知情,她也不算冤枉他,若是他不知情,作为一个皇帝,连皇宫里众人的动向都不能掌握的可见也是一个废物,还不如趁早换掉,以免连累了整个南境。
南境皇不知道君九惜心底的冷漠无情的想法,看着她那张没有半分熟悉痕迹的脸庞,无比感慨道:“朕还记得,当初朕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一点。”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原本深沉的双眼中满是对过去的怀念。
可君九惜才不买账,只是碍于原身似乎是对他还有一丝联想,才强忍着恶心听他的废话。
“你的父亲,也就是君祁,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没有母族势力,自身能力在先帝的诸多皇子中也显得十分平庸,但是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我认识你的父亲,结识了君家众人。”
几十年前的皇位之争,其他的皇子都很优秀,相互之间斗了个你死我活,无人关心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就算是他背后有君家——但当时的君家是明确的保皇派,不会投靠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没有人把人微言轻的南境皇放在眼里。
本来事情或许会像先帝一开始打算的那样,通过诸多皇子的相互比较选出最优秀的一位,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先帝突然暴毙,朝廷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皇子们之间的纷争在没有先帝的平衡之下彻底宛如脱缰的野马,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竟然还让一开始就选择明哲保身的南境皇捡了个便宜。
他在君家的帮助之下站稳脚跟,不过几年就完全把控了朝政,那时的君家是南境第一世家,在整个天魂大陆上都是颇有声誉的家族。
“可后来啊,君祁战死,老爷子受伤闭关,君家十长老不知所踪……一切都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了。”他眼中似有悲伤,只是怎么看怎么假。
君九惜戳破:“陛下,您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样子,可真是丑陋。这一切不都是刚好在您的算计之中,君家树大招风,你欲要完全把控朝政,君家可以是助力,但更可能是绊脚石……所以你就像算计君熠一样,在抵抗妖兽的战场上算计了君祁。”同为君王,她很容易就明白了南境皇的想法,别说之前的感情有多好,那都是虚的,在冰冷的权力之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别说他们还只是情同兄弟,在皇家,就算是一个爹妈的,也不见得就能放过对方。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我母亲颜瑄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你对她痛下杀手?”她漆黑明亮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