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飞扬，十分自信从容。

“九丫头，你打算做什么？”君老爷子皱紧眉头问，眼底是君九惜无法理解的复杂之色。

“杀了呗，一个叛徒还留着过年？”她扭头瞅了眼外面天色，到现在这会儿，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尽，月亮掩映在厚厚的云层之后，冷风呼啸而过，恍若厉鬼轻呼。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君九惜眯起眼，看表情甚是蠢蠢欲动。

君老爷子一巴掌落在她脑袋上，看着用力，其实落到她头上的时候轻飘飘的，跟挠痒似的。

“你这丫头，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君九惜挨了一下，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地道：“我能想什么坏主意啊，我只是在想，爷爷下个月的生辰，我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好歹是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老家伙了，随口说一句讨人欢心的话还是会说的，单看她愿意与否罢了。

果不其然，君老爷子立即眉开眼笑，“唉，人都老了，还过什么生辰哦，还是先把目前的事情解决好再说吧。”

君九惜难得入戏如此之快，拍着胸脯立下保证，“放心吧，爷爷，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保证您可以过一个开心的生辰。”

爷孙俩其乐融融，其余长老看得又是无奈又是欣慰，摇了摇头纷纷离去。

左右再坏不过隐世，既然小丫头都包在自己身上了，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君九惜踩着一路的夜色回了锦乐阁，一袭红衣看着与那嗜血落差还有几分神似，把守夜的丫鬟小厮吓得够呛。

因为主子不在，锦乐阁的下人睡得早，她这一回来，立马就处处亮起灯，人仰马翻似的，全部衣衫不整地跑出来迎接她。

尽管他们看到君九惜还是十分开心的样子，但君九惜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氛其实是不如她第一次来时的那么轻松，不由想到了之前君子依说的话，往人堆里一瞧，却是没有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装作完全不知情道：“桃儿和孙婆婆呢，他们如何没出来？”

她这话一出，上一秒还热情洋溢的丫鬟小厮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悲伤的气息无声蔓延。

君九惜知道，君子依说的八成是真的。

是的，从一开始听到君子依的话，君九惜看似没放在心上，其实都另有打算。纵然原身的记忆和她的直觉都告诉她，君子依没有撒谎，但是她不会轻而易举地相信一个相识不算久的人。

毕竟连她一手养大确认还算歪得彻底的白臻都能背叛她，当然，君九惜不会把自己的不信任防在明面上，她早已不是在现代那个一根筋的傻子。

左右她不会让君家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