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什么啊？”君九惜手指无聊地敲着扶手，“就是把南境皇的手下打了一顿，还没开始审问，就被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烟杀死了，那些人身上妖气浓郁，不可能是皇家长老，可能是南境皇养了什么邪物吧，最后还顺便把那几人杀人灭口了……”

长老们听着，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胡编乱扯。

君老爷子虽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但却很给面子地点头附和。

君九惜往后说着，特么还越说越觉得有可能。

南境皇那个老头子心思不正，当初能为了收回权力干掉君祁，自然也能为了权力和邪物交易。

不对，不是邪物，是妖族，来自天魂大陆之外的妖族。

也就是她熟悉的那个妖族。

君九惜暗自琢磨着，等南境皇醒过来，她一定要再次“拜访”，这事儿不搞清楚，只怕将是整个天魂大陆的浩劫。天魂可不是北墟，绝对一波妖族士兵都遭不住。

大长老愁道：“本来皇上就对君家心存芥蒂，这一次五丫头公然对抗皇室，落禁卫军的面子，只怕皇室更加不会轻易绕过君家。”

六长老实力强，脾气也爆，当即一锤扶手，双眼圆瞪：“咱们君家还能怕了他不成！”

其余长老纷纷陷入沉默。

最好还是君老爷子咳嗽了声，尴尬道：“皇室能够传承万年，实力底蕴深不可测，我们这些世家家主至今都不知道皇室倒底有多少魂境强者作为底牌，而我们君家，虽然也勉强算得上是传承多年……但目前的事实就是，我们除了军队里还有点自己人，我们几乎就是全部实力了。”

所有长老：“……”

“……”君九惜蜜汁沉默。

如果原身的关于君家历史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如果君老爷子的话也没错的话，君家同样历史悠久，可这……就这点力量？

君九惜简直都不敢相信，想着会不会是君家的先辈太傻，真把皇室当主子，将自家的所有力量都用上了战场，就给后人留下了一个空壳子。

而她想到的，大长老作为君家智囊自然也会想到。

神秘兮兮地往君永旁边凑过去，用自以为很小声实则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道：“话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和那个什么前朝有关系啊，真是这样的话，先人都没留点什么造反的遗产吗？”

君永简直想给他一锤子。

吹胡子瞪眼，显然也是恼极道：“没有，除了这个大宅子以及满藏书阁的书，连一把好一点的兵器都没几把。”

一说起这个，就连君永都是满心郁闷。

君九惜幽幽道：“就这点资本还想和皇室斗，难怪君家之前要避其锋芒。”

如此一想，其实之前和南境皇最为宠爱的儿子宸王定下婚约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有一天，君家真的出事了，虽然南境皇可以狠心地杀死昔日的兄弟，但是对于南陌尘这个亲儿子却是狠不下心来，所以即便君家没了，但是原身却不会有事——起码可以保住一条小命。

做出这样卑微的打算，君家又何尝不无奈呢？反倒是原身，看不明白，只知道爷爷为她订下了一个她并不喜欢的未婚夫。

眼角的红痣微微发烫，说不出的苦涩和悔恨。

压下原身的情绪，君九惜有些失神，后面他们都讨论了些什么也没太听清楚，直到听到君衍这两个字，她才一下子回神。

大长老还在继续说道：“君衍和卫莹那个女人现在投靠了卫家，之前他担任君家家主十多年，只怕是知道君家不少秘密……”

“他和皇室合作想要搞垮君家，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得君家养了他这么多年！”六长老呸了一声。

君老爷子讪讪道：“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商量如何度过这次的危机才是。”他叹气道：“实在不行，不如我们就归隐吧，君家藏书阁的那剩下的一点东西，还是足以让我们隐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