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来之前知道这里会有裴巽跟裴留,她必定不会踏足这里半步。
从坐在这里之后,她便觉得有一道视线一直幽幽注视着自己,像黏腻的鱼胶,紧紧的贴在身上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让她浑身都不舒坦,如芒在背。
厅内的气氛恢复如常,曲桃亦听到身旁的人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当即侧头看去。
符子平发现曲桃亦的视线,看他一眼后眼神躲闪着收回,而后移近了脑袋,小声道:“这里要是在战场,阿桃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作诗我真的不太会碍…”想到刚刚裴巽阴阳怪气的话,符子平不禁又开始懊悔起来。
“你又在乱想什么?”声音响起的这一瞬,符子平的额角被曲桃亦用手指着一推,他身子跟着往旁边偏了偏。
第三次。裴留在心里计了个数,这是曲桃亦第三次跟符子平身体接触。
耳畔是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嘶哑声音,扰得人心绪不安。
前几日在流云宴上时裴巽说的话毫无预兆的在脑海中响起:“曲桃亦和符子平乃是青梅竹马,关系甚笃……”
原想着她一心只扑在自己身上,却不料现在还会勾着别人了。裴留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笑意。
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准曲桃亦现在是何种心思,若说对他已经无意,但为何三番两次的出现在他面前,偏偏还故意无视他,更甚至还带上一个符子平。
装模作样。
见下方两人贴近的身子已经分开,裴留施施然收回视线。
“老二,你去哪?”裴巽见他突然起身,有些诧异的问道。
少了一个人,也并不影响这场诗会的进行。
不久后更漏滴下最后一颗水珠,宣示着作诗结束。几名侍女从嘉宾手中收回了投选的小票,计数后随从宣布了最后得票最多的人名。
到了这里,诗会差不多算是结束了,剩下的时间留给前来的嘉宾饮酒作乐。
厅内的位置比开始时空了不少,曲桃亦见状对符子平道:“我们也回去吧。”
符子平自然无不可:“好。”
“你进去吧。”到达平阳侯府,符子平冲刚下马车的曲桃亦说道。
看着眼前的人,他想了想,又补一句:“改日得空我再来找你玩,好吗?”
“嗯。”曲桃亦笑着颔首,嘱咐道:“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