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得了曲桃亦的眼神,垂手转身走进柴房。
房门处留了道缝隙,可以确保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但又可以保证里面的人瞧不见外面的人。
大夫听见脚步声,想要借助力量站起来,却被束缚住手脚,摔在地上滚了一圈,身子骨被硌得生疼。他忍不住哀求道:“贵人,您放了我吧!我只是个大夫,什么也不知道啊1
“哦?孙大夫?”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千斤重担一般砸了下去,孙大夫一时失了声。
过了一会儿,孙大夫眼前突然出现一阵亮光,长久未见光芒的眼睛瑟缩着紧闭,等到眼睛可以适应了,孙大夫赶紧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破烂的墙壁,昏暗的烛光,厚厚的灰尘,完全看不出这是哪里。
孙大夫想要动动身子去看看四周,却发现身子呈现一种蜷缩状态,连转头这个动作都难以完成。
这时,孙大夫才恐慌起来,疯狂吞咽口水。他瞪大眼睛盯着不远处光影里的身影,从身量看起来是一个男人,除此之外就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公子,我就一个长康街上的大夫,老老实实问诊,从未做过什么偷鸡摸狗之事碍…”孙大夫不敢嚎啕大哭,他怕惹怒了这个人,只好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声哭诉。
千羽漠然看着这人的举动,心里无端生出来些厌恶。
他去查过孙大夫这个人,孙大夫二十年前娶了本地富户的小姐,刚成婚时孙大夫对那富户小姐极好,恩爱有佳。所以,小姐的父母放心的将女儿交给他,等到去世之后,富户家的全部财产也交给了孙大夫。
谁知,财产到手后,孙大夫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对夫人非打即骂,夫人忍受不住,心如死灰,抱着仅五岁的女儿投了湖。
而这孙大夫,转身娶了以前的相好,两人搬到京城,利用富户小姐家的财产开了家药铺。开了药铺,孙大夫因着医术不行,便开始利用药铺做些勾当,私下里帮助不少女子开些不能说的药。
一桩一桩数下去,件件放出来,孙大夫都得死上几次。
千羽握紧拳头,控制满心的怒火,他一个侧身,洁白月影下投映出了一抹亭亭玉立抹倩影,心里的浮躁便消了大半。
小姐教过他要平心静气,不能被外事干扰了自己的思考。
千羽平复了心静,故意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孙大夫,今日可有一女子去了你的药铺?”
闻言,孙大夫愕然抬头,泪水糊了一整脸,泪水与尘土混弄在一起,枯黄的脸上好像被土盖祝
他顾不上也没机会去擦洗,连忙回答:“是,是,今日是有一位小姐去了药铺,只有那一位,而且我为她诊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