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目光悠远,与求助的李公公哀求的视线擦肩而过,看向远处的景色,颇有股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李公公心沉了下去,这次,斌王殿下彻底将这两位给惹怒了。
“斌王,滚进来1殿里突然响起一声暴呵,几人都收了声音。
裴巽咬牙,从地上站起,目光不明地扫了眼平阳侯,才抬脚进了宫殿。
殿里很安静,裴巽低着头,清冷的大理石青板闪着幽冷的光,惹得人心底发凉。
他突然觉得,直接进宫,似乎不是一个很好打算。尤其是撞见了殿外那两位。
平阳侯来这里,他倒是没有意外,只是符子平的父亲来这里作何?
一个在京中沉寂数十年之久的没权势的将军,能做出什么事情。
渐渐的,殿中光芒越来越暗了,连空气也越发僵硬了,被天子的怒气充斥着。
裴巽低头走到大殿中央的位置,无声跪了下去,头死死低着。
“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坐在桌案之后的皇上,冷冷出声,昏暗却又锋利的眸光紧紧锁在裴巽的身上。
而那页被送进宫的信件,正放在皇上的眼前,寥寥几行字,就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裴巽长长叹气,抬起头,迎上皇上锐利的目光,苦笑道:“父皇,这次出行,儿臣未来的侧妃也受伤了。”
“咚1
皇上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脸上浮现暴怒来,他指着裴巽低吼道:“你还敢跟朕提这个!你竟然跟人婚前……”
那几个字皇上实在说不出,他实在气不过,随手抄起一方新砚台扔了过去。
裴巽未躲开,砚台直接砸在他的额头,瞬间伤口就流出了大股鲜血,遮住了视线。
皇上摔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儿子,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裴巽也不说话,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皇上先动了。
他拿起那封信,用手指一点一点揉成团,而后随手扔进了角落里。
“裴巽,朕只问你一件事,那些贼人真的是戊海的海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