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担心小宝睡在中间会碰到他的胳膊，便让小宝睡在最里面，自己睡在中间。

都收拾妥当，沈从一跟小宝在床上躺好，萧若言才熄灭烛灯，上床躺在两人中间。

小宝还是第一次跟爹爹娘亲一起睡，兴奋的不行，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说那个的，话多得反常。

萧若言有心让他早点睡，但想到小宝睡着，自己就要一个人跟沈从一相顾无言了，便没有出言阻止。

可能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吓到了，或者是兴奋得太消耗体力了，小宝没闹腾多久，不一会儿就安安静静睡着了。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味道，萧若言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沈从一就躺在自己旁边，她就觉得手足无措，手怎么放都觉得难受，翻来覆去过了很久，还清醒着。

沈从一也有些睡不着，但一直在闭目养神，萧若言翻来翻去他都听得到。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小宝跟萧若言有规律的呼吸声，沈从一这才睁开眼睛。

萧若言是背对着自己睡的，不知道是不是翻来翻去忘了，现在却面对着自己。

不知道是做了什么美梦，哪怕睡着了，萧若言也还轻轻勾着嘴角。

沈从一眼神温柔的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柔软又安定，就这么看了不知多久，他也跟着沉沉睡去。

萧若言惦记着第二天要送小宝去书院的事情，到点儿就自然醒了。

醒来后她先去把粥熬上，又把给沈从一喝的大骨汤也热上，这才回房间轻声叫醒小宝，给他穿好衣服，带着他吃饭。

萧若言知道自己睡之前沈从一都还没睡，不想打扰到他，便让小宝小声一点，两人一整个早上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吃完饭，萧若言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装进可以斜挎在身上的布袋里，又把布袋给小宝背好，这才牵着穿戴一新的小宝出了门。

沈从一从头到尾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母子俩出门的时候他并未察觉。

小宝第一天上学非常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跟萧若言说个不停。

知道自己入学有些晚，害怕大家学的东西自己都不会，有些担忧的问萧若言，“娘亲，他们是不是很厉害？我是不是成了学堂里最笨的学生了？”

萧若言温声对他说，“怎么会呢？你只是上学比他们晚，他们学过的东西你还没学而已，我们小宝这么聪明，跟着夫子学习一段时间肯定会跟上对不对？”

小宝这才用力的点点头，“放心吧娘亲，我会认真学习的。”

萧若言本来觉得送小宝去上学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但这条路走得离家越远，她心里越发觉得空。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有些担心小宝会被人欺负，又有些担心小宝跟同学相处不好。可能就是那种，离家越远，她就越不能照顾得到的无力感。

看着小宝眼里的憧憬，她又陷入纠结，或许每个做母亲的都有这种心情，你希望孩子会有很好的人生，但却又不得不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开始自己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