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中飘零着雪花。
路上李语琴停下牛车不放心的检查一遍,确认面包全部遮盖好,不会因雪花掉在上面融化而损坏。
她边感叹道:“得亏孙女婿今早跟我说,让我把面包披上雨披。”
否则,一早上的成果全都白费。
这不是惨的,最惨的是损失钱跟精力。
庄静初眉头轻轻挑起,脸上闪过一抹惊讶,褚南玹还会夜观天象啊。
不过依照灰蒙蒙的天,还有一直飘落的雪花,她们得加快速度才行,否则去镇上的路会越滑越难走。
她思考道:“奶,你上牛车坐着吧,我赶牛车,这样能走得快一些。”
她奶的脚还没好彻底,如今路滑,若是路上在摔一跤,估计躺床没半个月都好不起来,并且老人摔跤是最危险的。
“对,娘,你上车吧。”
谭秀珍赞同的点头,边说话时,已经开始收拾牛车了,将两个面包箱子堆积在一块,空出了一小个位置。
李语琴看了一眼她们,“中。”
这么走去镇上的确太慢了,而且她能觉察得出来,孙女担心她的脚,一直都是匀速前进的。
李语琴坐在牛车上并没有享福,她担心牛车行驶不稳,两只手紧紧抓住叠起来的两边箱子。
她的双手没有手腕跟任何防护,寒风刮得生疼,一会儿手就冻青了。
只是她一声不吭,咬牙没松手。
她的手顶多长两个冻疮,没事,但要是两个箱子摔下去,那面包就坏了,面包卖不出去还亏钱,影响她们生意。
那不中的。
在牛车两边,谭秀珍跟大房儿媳感觉到庄静初在加快脚步,所以都拿手用来稳住叠起的箱子。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颠簸,不到半个时辰她们就来到铺子了。
将牛车停在后门,两个人一个小组,将几大箱子的面包往里面搬运时,庄静初的余光注意到李语琴冻红的手。
她的心像是被一根长针扎了下,刺疼。
与此同时,她陷入思考。
冬日漫长,每天来回赶路,哪怕之后不会在下雪,但也避免不了被寒风吹打,所以想办法解决才是正解。
她忽然想到了前世时的雷锋帽,以及毛绒手套。
在搬运完最后一趟面包,她开口道:“奶,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先不要急着开张。”
不等李语琴问她出去干啥,她就已经拉着牛车跑没影了。
李语琴朝着她消失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过转身看到谭秀珍跟大房儿媳傻愣站在原地,看呆眼的模样。
“别站着了,手脚利索点,把第一炉面包给整上,一会儿还得补回酒楼订单里。”
得亏酒楼掌柜说要五百单,她没直接答应,不然这会儿就得送过去,那她们就没有多余的面包摆在铺子里。
对于一个正经面包铺子,没有东西就开张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毕竟咱们是厚道人家,不是卖皇帝的新衣。
感慨下,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将面包摆在柜台里。
一个碟子,一个面包。
还别说,有模有样的,看着就觉得高大上。
对,这个词汇是她最近跟庄静初学的,形容好看的东西时,可以不用繁杂的词汇,三个字就能概括。
谭秀珍跟大房儿媳是被铺子的装修给震惊到了,她们昨晚一夜未睡,不停的在幻想着铺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