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环境中,大伙在听到褚南玹娓娓道来的话,思路逐渐被捋清,只是大伙不明白褚南玹可以不用说出来,将机会揽在自己的身上,可以用说出来的办法相对轻松的拿回粮食,还能一举拿下山贼。
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要当着他们众人的面,直接说出来了。
难道褚南玹对功名跟奖赏都不放在眼里?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在被派去接应押送赈灾粮队伍的事情上,本没半点兴趣的人,现在神情变得犹豫不决起来,赌一赌平房变豪宅。
说不准还能因为这件事,他们能刚想前一步。
谁说他们没有志向了?只是藏得深,看不出,加上长时间被岁月消磨,大家已经习惯了做事情小心翼翼,不敢首当其冲。
现在有了解决的办法,他们隐匿已久的心忽然凌乱跳动起来。
只是他们看向褚南玹时,目光仍然不解,带着几分警戒跟防备,担心褚南玹是不是故意在设圈套,让他们往里面跳。
毕竟刚才他们这群人中,有不少对褚南玹冷言攻击,褚南玹没必要犯不着对他们好。
只不过他们没想过,褚南玹并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诸多灾民。
不说这些人不明白,周文方也想不明白,一脸疑惑,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扯了扯褚南玹的袖子,目光似在询问。
临县大人跟州判也困惑不已,褚南玹对升官没有兴趣吗?
褚南玹这么年轻,如果接住这个机会,只要将这件事情办好,往后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一点点往上爬。
只是他们哪里会想到褚南玹走一步看八步,会将事情考虑妥当才走下一步。
“褚解元,你不打算前去接应赈灾粮吗?”临县想了一圈实在想不通,褚南玹没有理由拒绝啊,可为什么会被办法一五一十说出来,给别人腾出机会。
他的一句话,问出了当场所有人的疑惑,所有人屏住呼吸,将困惑的目光放在褚南玹的身上。
褚南玹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询问,冷声道:“实不相瞒,开春就是进士考试,我还想报名一试。”
众人听到此话,脸上的困惑终于被打开。
这么说就解释得通了,宁做进士郎,不做解元郎,这句话并不是空口凭说,在历史上就有出现过不少能成功那些第一秀才什么的,往后再次考试却怎么也考不上去了。
蹉跎几十年,最终沦成笑话。
褚南玹虽然天赐聪慧,但他们之前忘记了褚南玹也是人,是人怎么可能不害怕科举考试呢,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前途呢。
也对,假如换做他们。
如果他们年纪跟褚南玹一般,年纪轻轻拿下第一解元,谁会愿意就停留在原地,一点点的往上挤,他们愿意搏一搏,哪怕明年开春考不上,可后头还有很多时间。
大家自以为是的在补脑,却不知褚南玹不想领下这一趟差事的原因,至始至终都是因为一个女子,因为庄静初而已。
众人释怀,忽然觉得褚南玹没有先前那么讨厌了。
刚才还有碍于面子的人,在听到褚南玹准确的回答后,纷纷表态,“临县大人,我等愿意一试,只要能给灾民们造福。”
“我愿意一同前去。”有人附和,站起来拱手道。
李大人跟楚大人心里心动不已,就像是眼前摆着一张答卷,大家都觉得很难,他们一开始就放弃了答题的机会,不曾想后面会得出免费答案。
这种心理,太折-磨人啦!
又比如,答案就写在墙壁上,他们老眼昏花,看不清楚答案,其他人却能看见畅通无阻的在一点点照搬。
此刻,两人气得心痒痒!
难受,痛苦,欲哭无泪,但他们不能哭,这是他们作的。
“褚解元,此事你可要想清楚了,办法是你提出来的,你亲自去对接赈灾粮的事情最稳妥不过。”临县大人没答应他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