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跟牛车不一样,虽然都是四条路走的牲畜,但想要驯服一匹马,实际上要比驯服一头牛难上许多。
马车被驱使的瞬间,两人在马车上立马感觉到颠簸,褚南玹的一只手放在窗户上,手臂的青筋凸显。
周文方刚是厉害,在马儿受惊的时候,他立马松开了缰绳,人整一个的四脚朝天,索性没被摔出去,不然不在床上疗养一段时间都不会好了。
褚南玹看到这一幕,眼神深邃,眼疾手快的来到前面,一把抓住了缰绳。
忽然间,他觉得刚才让周文方掌控缰绳,开马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好比让自己的性命掌控在别人的手上。
几分钟后,马逐渐平静,褚南玹对掌控马车逐渐上手。
周文方坐在里面,吃痛的揉着手臂跟膝盖,刚才一下子他身体好几次被撞到,痛死啦,但他不能说。
安静的气氛下,他明显能感受到褚南玹的愠怒。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看着褚南玹整一个黑下来的脸,他咽了下口水,强忍着心中的害怕,小心的出声,“南玹,你没事吧?”
“嗯。”褚南玹哼出声,专心的开车,并不想打理他。
跟车夫说的没出入,这条路的确不好走,好几次遇到了一个大水坑,路上还有潮湿的积水,要是不小心车轱辘就会打滑。
打滑不害怕,害怕的是打滑后容易引起马受惊,马儿受惊的情况下,什么可能都会出现,在路的一边是万丈深渊。
所以他必须保持安静,时刻专注着驱车。
周文方哪里晓得这些,以为他是生气了,不想理会他,他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双手紧紧的抓住衣服,一会儿的功夫本平整的衣服瞬间皱巴巴。
“南玹,那个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匹马这么刚烈,你刚才没撞到哪里吧?”周文方小心询问。
刚才他整个人被颠起来,可以说被抛在空中,他没来得及注意褚南玹的情况。
不过他整个人身上没一块地方不是疼痛的,可以看得出褚南玹的情况估计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没事。”褚南玹冷声道。
他狭长的目光直视前方,在看到前面的一段路被滑坡的山体给阻挡住,本就阴郁的脸色更漆黑了。
仿佛一张脸,可以掐得出黑色的墨汁。
周文方被他的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出,注意到前面的状况,主动请缨:“南玹,我记得车后面有铲子,我去清理。”
“不用了。”褚南玹说完直接从牛车上跳了下去。
清理这条路得花费不少时间,不划算。
而且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少是跟现在一样的,若是每一段路都清理疏通,那天黑之前都到不了。
他们走路去,至少能在天黑之前回去。
“啊?南玹,那马车怎么办?”周文方跟在他身后,刚跳下去鞋子就沾了一层泥巴。
褚南玹双眸打量一圈四周的环境,节骨分明的手指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道:“停那里,回来在骑回去。”
这段路没人赶走,停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