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临县大人回去后躺床上闭上眼睛,脑海总是不经意的浮现褚南玹冰冷犀利的目光,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愣是半夜找上门,跟褚南玹谈了好一会儿。
褚南玹料事如神,预判他所有会说的话,不用他开口直入主题,褚南玹直接开口不会将他想除掉汪大人的事情说出去。
作为其中一个条件,临县大人在安排村民的事情上,必须听他的。
对此,临县大人惊起一身冷汗,他正气凛然的说过替县衙扫蛀虫,并未说过杀了汪大人,褚南玹是怎么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褚南玹不理会他黑着的脸,面不改色,一字一句。
“你刚来到临县的那一年,汪海上了你家夫人,一年后,你家多了一个嫡长子,你对嫡长子并不上心,因为你知道你那方面不行,面对这样的情况,你只能忍受着。”
“两年后,你又多了一个女儿。”
“期间,你家夫人跟王海偷-腥数不胜数,哪怕你知道,却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你年纪见长,儿女年纪变大,面临着积攒大半辈子的家产不保,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可对?”
临县大人越听下去,脸色越惨白,内心的惶恐越多,褚南玹一字不落,竟然将汪大人跟他的瓜葛全部说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临县如同看到地狱魔鬼,眼神充血害怕。
褚南玹没有回答,雨下背影异常笔直高大。
见状,临县大人不在多言,整个人瞬间颓废老了十几岁,仅剩下的黑发顷刻间白了头,这是他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哪怕他内人都不知道。
是,他承认。
的确是因为这些原因,他想杀掉王海。
话说回来,褚南玹看到周文方的目光,没有多解释,一些事没必要说开,这些事情周文方知道越少越好。
褚南玹回过神,淡漠道:“行动。”
“好!”里正一改之前的颓靡,站起身时激动的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来到中间压了压双手,看着不安的大伙。
“想必大伙多多少少都猜到了,是的,我们村很可能面临着滑坡现象,沦为第二个被埋没的村庄,朝廷心系大伙,事事为大伙着想,本着为大伙安全着想的原则,我们今天就搬离这里。”
话到一半,大堂里的人轰然喧哗。
猜到是一回事,真真切切听到是另外一回事。
心存侥幸心的部分人群,此时内心惶恐不安,怀里的孩子感受到他们的情绪浮动,委屈的嘟着嘴巴,哭得更凶了。
“哇呜呜,爹娘,我不要离开家里,我不要……”
压抑情绪已久的老人跟妇女,低声抽泣抹眼泪,小声乞求:“孩子爹,俺也不想离开村子,俺已经习惯这里的饮食习惯了。”
“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俺们离开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朝廷的心咋就这么狠呢,儿啊,俺不搬,俺一把年纪了,折腾不动了,真有滑坡被埋,也算死得其所。”
死在家乡,死在异地是两个概念。
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并且越来越多,大家情绪波动越来越厉害。
“是啊,俺要死也死在村里头。”
……
里正看着大伙的反应,不好意思的回头看向褚南玹跟周文方,怕二人生气收回想法,这一刻他觉得大伙有些不识趣。
村里人的想法,他知道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