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心中的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喉咙里十分难受,他低头看着满意的答卷,犹豫挣扎中给了一个他改卷有史以来最高分。
……
另一边,宫殿内。
宰相咬牙切齿拳头紧握的看着没坐象的镇北侯,又看向坐在正位认真批改奏折的皇上,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谁才是君王,谁才是臣子?
这厮怎么好意思?
“皇上你看他,哪里有权臣的样子,你也不管管?”
皇上继续批改奏折眼尾角都没给他,声音慵懒道:“管谁?”
“自然是镇……”宰相差点脱口而出,但忽然记起皇上不喜欢权臣内斗,作为一向谨慎的他,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
“咳,没谁。”
镇北侯在大家面前吊儿郎当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清楚。
他作为臣子,若刚才的话说出来就等于质疑皇上的判决跟能力,说不好听就是以下犯上,虽说皇上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因此辞掉他的职位,但皮肉之苦一定免不了,要么就是月银遭到克扣。
银子比他的命还值钱,扣俸禄比杀他还难受。
“哦?”皇上突然放下手中的毛笔,眼底闪过一丝探究,有意无意的看向他。
“丞相什么时候如此支支吾吾了?有什么话是在朕面前也说不得?”
宰相心里咯噔一声,额头上冒出几颗豆大的汗水,瞥了一眼翘二郎腿似笑非笑的镇北侯,忽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憋屈感。
这件事本来因为镇北侯的缘故,现在受惩罚的却是他。
这厮果然阴险狡诈!
他感受到皇上犀利的目光回过神,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若有所思道:“皇上,臣想说这次考试已经结束,一会就会有人将答卷送过来。”
皇上眉头一皱不怒而威,一双伶俐的目光看着心虚的宰相,道:“为这等琐事,宰相亲自跑一趟,实属幸苦。”
这样的活平时让公公,或者官职底下的人做就行了。
宰相万人之上二人之下的存在,做这些事难免大题小作。
宰相听明白皇上的意思,惶恐的直接下跪,朗声道:“臣知错,但臣以为科举是举国上下重视的事情,这关于这以后王朝的命脉……”
话还没说完,皇上出声冰冷打断,道:“镇北侯,你说。”
镇北侯忽然被点名,双手摊开无奈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说到后面,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宰相身上,嘴角挂起一模戏虐的笑容。
没错,他把宰相比作婆娘。
不对,在他看来宰相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性子还没有一个婆娘爽快,这已经拔高宰相了。
宰相听闻,脸色骤然漆黑,但在皇上面前不敢发作。
皇上一眼就看透他那点小心思,拿起毛笔继续工作,道:“宰相听到了吗?朕也是这个意思。”
许多事情没有那么多缘由,做了就做了,坦坦荡荡比遮遮掩掩永远让人更容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