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正是昨日对沈珂说教意味十足的洪大叔,此时也忸忸怩怩地走上了前:“沈丫头,你能不能教教咱们,你那个棚子究竟是怎么弄的啊?昨日这雹子吓得实在是太邪儿门了,连咱家那屋顶都砸漏了一块,更别说是地里新种下去的秧苗了!”
洪家嫂子怨声载道的附和着:“是啊!这可怎么办啊,虽说如今入冬还早,再种些东西也来得及,可万一再下雹子,那不是再种什么都白费力气吗?”
听了洪家夫妇的话,沈珂很快就明白了地上那些冰块是怎么回事。
昨夜下了冰雹。
那昨夜理应很冷,只不过沈珂记得自己睡得很暖和,像是抱了一个手感很好的大热水袋,至于什么原因,沈珂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面对村民们此时的欣赏,沈珂心里开心不了多少,甚至有些平淡:“大家先别急,还是得等我先去地里看一看,了解一下什么情况。”
村民们迭声说好,俨然是把沈珂当作了此时的救命稻草。
而就在一群人簇拥着沈珂走去田间的路上,刚好就遇见了捂着脑袋的兰婶,哎呦哎呦的被兰叔搀着。
兰叔待她只有深深的不耐烦:“就说让你陪我一起修修屋顶,你偏不修,谁知道那屋顶能下雹子,给你砸成了这样!”
兰婶那脑袋都被砸青-紫了,可看见沈珂一行人,还是很快端起了身段:“你懂什么?这下雹子是天注定的事,能怪得了我么!”
她瞟了沈珂一眼,话里话外的嘲弄着沈珂的单纯:“阅历浅就是阅历浅,还真以为撘上那么一层破布就有用了?在这雹子面前,照样得给你砸漏喽,到时候全家吃不上饭,可千万别向村里人求着借米呀!”
“行了,你可少说两句吧!”
兰叔看沈珂就在一边儿,脸色难看的不得了,想起了自家的庄家,忽然一拍大腿:“哎呦,坏了坏了!前几日-你偷闲,未来得及收地里的麦子,如今这吓了雹子,那些麦子可该怎么办啊!”
兰婶挎住了激动的兰叔,面有成竹在胸的坦然:“怕什么,我当然有办法了。昨儿个我就瞧那天色阴的厉害,在麦子上盖了不少的粗布,准能熬得过去!不像有些人啊……”
兰婶就跟生怕沈珂一家听不见似得,扯着嗓门大声嚷嚷:“还以为撘那么一个破布棚子就有嗓门作用,那棚子撘得老高,不更是容易被砸穿吗?呵,只怕到时候见了被砸坏的破棚子,哭还来不及呢!”
沈珂只是笑笑。
小锦被兰婶说得有些担心,“娘亲,咱家的秧苗不会真的被雹子砸坏吧?小锦好害怕。”
“娘亲也说不准,但应该是不会的。”
塑料布的棚子,防冰雹的确是要看运气,不过如果那冰雹大得连大棚都能砸穿,那兰婶只怕会更惨。
小锦紧紧地攥着沈珂和李荀的手,很快就跟着众人走到了田地间。
各家的农田都损失不消,大部分秋种的秧苗都毁于了昨夜,唯独沈珂的大棚安然无恙,只有一些冰雹融化的水珠挂在上面。
而兰婶家的田地更惨,原本还不至于出太大的问题,但是兰婶把握十足地在上面盖了布,昨晚的冰雹砸下来,兰婶家地里的麦子竟然全部都被砸死了。
粗布上沾满了泥水,紧紧-贴在地面上,根本不可能有麦子可收了。
兰婶看得脸都吓白了,心急的放声大哭:“怎、怎么会这样呢!我的麦子,我的麦子啊!”
兰叔坐在地上一摊,直接就被活活气晕了过去,嘴角还挂着一抹血痕。
“老头子!老头子!”
兰婶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