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袁家儿媳被抓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不是一起被斩首示众,只怕也要被一起浸猪笼了……
沈珂从陈掌柜的脸色上大致可以猜出,他应该不打算承认与袁家儿媳认识的事了。
但根本不等他开口,袁家儿媳为了洗轻自己的罪名,便已经抢先开了口:“大人!就是他出钱让我与沈珂竞价做便宜香包的,他认识我,我们,我们认识!他也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好东西!”
沈珂替袁家儿媳掐了把汗。
是,陈掌柜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就因为他不是个善茬,才应该等裴县太爷指明他的罪名,以免因此而惹祸上 身。
陈掌柜也的确是被袁家儿媳的一席话触怒了。
能斥巨资想要报复沈珂的人,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陈掌柜竟然出人意料的冷笑两声,斜眼去瞪袁家儿媳:“我与此人的确认识,但只有过节罢了!”
裴县太爷问:“因何出此言?”
陈掌柜目光阴冷,句句可见他对袁家儿媳嫌恶之深:
“大人有所不知,当初我见她口中的沈氏靠出售驱蚊香包而赚了一笔钱,心中羡慕,便找到了她袁氏,托她帮我缝制香包到县城中 出售,一切费用由我来承担,没想到,她竟然趁着我家中无人,爬到我床上来勾 引我啊!”
陈掌柜继续控诉道:
“陈某可是有家室的人,素来洁身自好,怎么会被她那些小伎俩骗上勾?那晚之后,我便警告她,与她只是雇主与女工之间的关系,请她有些分寸,她却自称不介意名分,多恶心的一个女人啊!”
勾 引他?
沈珂再次打量了陈掌柜两眼,这人眼睛小的像是两颗黑豆,面黄肌瘦,头发潦草的像是枯草,又不是多有钱的人,袁家儿媳怎么会想不开去勾 引他?
可无论如何,他泼给袁家儿媳的脏水是被迫坐实了。
连裴县太爷都有些听不下去,严肃的咳了两声,惊落醒木,一举压住周遭的窃窃私语议论声,出面主持大局:“好了!好了!陈志生,本官不想听你们的私事,本官要知道与本案有关的事。”
陈掌柜方才还颐指气使的面对袁家儿媳,如今在裴县太爷面前就像一只听话懂事的哈巴狗,连连点头:
“是,是!回大人,是这么一回事……我与袁氏谈妥代制香包的事以后,便给了她一笔小钱,让她用来买布和药材,起初倒还说得过去,除了绣工不如沈氏的香包,倒也没差什么,可渐渐的,她就开始有些残次品来唬我了!”
“近来城中药材涨价,我劝她少用些药材就好,可我昨晚才知道啊,她竟然不仅缺斤少两,还直接用药店丢出门的烂药材,我都说不清到底坑害了多少人!现在倒好了,竟然还想要反咬我一口,真是叫人恶心吶!”
袁家儿媳怔愣道:“你、你后来什么时候给我五十两银子了?那些可都是我自己凭本事赚来的!”
“裴大人铁面无私,你竟然还敢在此说谎!”
陈掌柜二话不说,甩了袁家儿媳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他又有多清白?
沈珂正要上前去揭露陈掌柜的罪名,便听李荀似乎是无意间的提起:“珂儿,这个人真是讨厌啊。”
“的确。”沈珂点头。
李荀又有意无意的说:“像条泥鳅。要是有人手上有他做过更多罪证的罪名就好了,不然,他肯定很轻松的就能赖掉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