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君炎安像往日一般直奔风栖殿和段清瑶用早膳。
“皇上万岁!万万岁!”
不等君炎安说免礼,一个个下人便像是屁股着火一般跑开了。
君炎安一脸的疑惑,看着下人们的背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儿个自己的脸有这么臭吗?
怎么把他们吓成了这副模样。
“朕的脸上怎么了吗?”
君炎安侧过脑袋,让福公公好好打量自己。
“皇上浓眉大眼,玉树临风——”
还没等福公公说完他那一堆溢美之词,君炎安就急急忙忙打断了他。
这些好词好句,他早就听出了茧了。
若是平日听到,或许他还会开心的笑一笑,可是现在,他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下次换点新词!”
说罢,便不再追问。
反正问了也是白问,福公公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是!”
福公公默默地记了下来,回头还是得多看书,要不然该被万岁爷嫌弃了!
“这是——”
君炎安抬脚迈进门槛,看到正对着大门的灵堂,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看到挂在墙壁上熟悉的字画,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
再定睛一看灵位上写的字,就更加肯定这里的的确确是段清瑶的寝宫!
“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是他对死者不敬,而是一个宫女的灵位居然设到了主子的屋里,这像怎么回事?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就在招弟被皇帝的威严吓得直打哆嗦的事情,段清瑶一身素衣,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
君炎安拧了拧眉,不解地打量着段清瑶。
下人不幸离世,段清瑶穿得素净一些她能理解。
可是,也不至于穿着一身孝服,鬓边还戴着一朵白色的珠花吧?
知道的人,明白她是死了贴身的宫女,主仆情深。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段清瑶是死了夫君,特意在为他披麻戴孝呢!
“你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君炎安满满的不悦。
“有何不妥?三月是因我而死,别说是披麻戴孝了,就算是替她守灵三日,那也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段清瑶目光灼灼地望着君炎安,说得理直气壮。
“你——”
君炎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段清瑶认定的事情,就算是自己说破了嘴皮子,那也没有用。
什么主仆有别,什么贵贱之分,一到她的嘴边就会变成生命是平等的等等一堆大道理!
“所以,你打算设这灵堂几日?你该不会想着永远供着三月的牌位吧?”
原本责备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却是突然变成了另一句话。
“那倒不是! ”
段清瑶之所以将三月的灵堂摆在这,并不是为了置气,更不是意气用事。
她只想通过这面镜子好好看清楚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