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段清瑶放走的小厮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季府。

“你怎么弄成这个模样？”

季侯爷指着一身狼狈的小厮，疑惑重重。

“回侯爷，我被段姑娘发现了! ”

“段姑娘？哪个段姑娘？”

季侯爷听得一头雾水。

“侯爷，你不是让奴才去调查是谁在布粥吗？她就是段清瑶，就是娘娘! ”

虽然段清瑶还没正式册封为娘娘，但是谁人不知那就是早晚的事情。

正宫娘娘非她莫属！

“是她？”

对于这个答案，季侯爷一开始觉得颇为意外，不过事后想想，又觉得顺理成章。

“奴才愚钝，还被段姑娘给挟持了！”

小厮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下拉了一下领子，露出了自己脖子上那根淡淡的刀印子。

“既然被挟持了，为什么还要放了你？”

他才不会认为段清瑶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对季芊芊都敢下狠手的人，难道还不敢对付一个小厮吗？

“段姑娘有话要奴才带给侯爷，她说，她说！”

看到季侯爷凶巴巴的样子，小厮觉得侯爷若是听到了段姑娘说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到头来，受苦的肯定又是他这个跑腿的！

“她究竟说什么了？”

季侯爷急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可是偏偏这小厮还吞吞吐吐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说，明人不说暗话，侯爷做这些鬼鬼祟祟的事情，实在是有辱身份——”小厮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敢这么和季侯爷说话的人，除却皇上也就只有段姑娘了！

皇上倒还好，他毕竟是一国之君。

就算是说了再难听的话，季侯爷也只能乖乖听着，好好受着。

可是段清瑶不过就是一介女流。

最重要的是，她还是季家大小姐的死对头，是季侯爷的眼中钉，肉中刺。

试问，这天底下哪一个男人能够允许一个丫头片子这么侮辱自己！

“放肆！这还没当上皇后呢，就如此目中无人！”

果然，季侯爷被这一句话气得暴跳如雷。

他生气，不仅仅是因为段清瑶说的话难听，更是因为她说的话，正好是戳中了自己的痛处。

“好得很！本侯爷倒是要会会，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英明一世的君炎安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自己引以为傲的闺女遇到她却是败得一塌涂地，而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也没讨到半点便宜！

他不是没有见过段清瑶，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经过了这六年的时间，怎么还修炼成了妖魔鬼怪？

“她在哪儿？”

“段姑娘说，她就在长安街上的甜心坊泡着好茶等侯爷！还说——”

“还说什么？”

季侯爷瞪了小厮一眼，平日里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小厮，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说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明明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事情，还得分成好几句来说！

“她还说，茶凉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