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青气结,快步跑到墨裘卿的面前,扬起胳膊不让他走,“乞巧节一年一度,我逛灯会逛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诓我,让我回来?”
她似乎没什么地方得罪了墨裘卿,他怎么总是用她寻开心?
墨裘卿的黑眸微微一缩,目光比夜色中的寒霜还要冷,“不然你要和二皇子一起逛到深夜才回,然后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继续败坏你的名声,别忘了你付出多少辛苦才有今日地位,更不能轻信他人,毁了前程。”
刚才二皇子表面客气,实际纠缠,顾漫青心里也很明白,不过她自己应付的了。
墨裘卿这么说,似乎在关心她?
她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人也算是生死之交,互相救过命的,关键时刻提醒一下也很正常。
顾漫青想通了,心里的郁闷顿时少了一半,爽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看来倒是王爷你帮了我大忙,那我就谢过你了。”
墨裘卿一言不发,昭羽在旁边抽了抽嘴角。
他怎么嗅到一股浓郁的醋味,还有硝烟的气息……
沉默须臾,墨裘卿才冷淡出声,“我们在西洲已经逗留太久,过两日便启程,返回东濮。”
顾漫青没意见,她也怕西洲王老盯着自己,早点回去,早点安全,“也好,那我先休息了,王爷晚安。”
“晚安?”墨裘卿品味着这个陌生却不难理解的词汇,挑了挑眉。
他倒是没见过有人临睡了还请安的,有点意思。
他们要回东濮的事传进宫里,西洲王大惊,立刻传召了墨裘卿进宫,想再留他们住几日,“东濮到西洲路途遥远,神医又为救百姓大为出力,不如再休息一阵子,朕会让人好好侍奉你们。”
他心里巴不得墨裘卿走,但不忍心就此和顾漫青诀别。
自从爱慕上了顾漫青,他成日魂牵梦萦,娶不到,也想多看几眼。
他垂涎迷恋的目光落在墨裘卿眼中,墨裘卿袖子里的大手倏地紧握,骨节泛白,“正是因为路途遥远,才更要早日启程,否则只怕耽误了面见皇兄。王上不让臣等离开,莫非是想强行扣留?那事关两国纷争,若对使臣不敬,无异于挑起战火,王上三思。”
他一开口,骨子里的天潢贵胄之气压的西洲王都抬不起头。
西洲王听出他话里威迫的意思,却也不敢动怒,如今西洲才恢复民生,若是为一个女人弄的两国交战,百姓难安,他必将会被史官记载为百年一遇的大昏君。
为了西洲和名声,西洲王一咬牙,忍痛挥手,“那你们走吧,朕不能强留,只望神医回到东濮之后,能长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