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空气不由一静。
这次他和顾漫青被西洲人追杀,险些命丧边界,众人皆知。
西洲敢公然刺杀东濮使臣,此举无异于是在挑动战火,别说是皇帝,满朝文武没有一个忍得了的。
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大臣立刻走了出来,向皇帝上书,“皇上,东濮看在邦交的份上助他们渡过难关,可他们却恩将仇报,东濮若是忍下这口气,只怕日后西洲会以为我们怕了,从此变本加厉,边关再无宁日!”
西洲对东濮虎视眈眈,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先帝不愿边关百姓受苦,才一直没有出兵西洲,但西洲并没有因此收敛。
也有老臣认为此举不妥,持反对意见,“臣以为如今瘟疫初愈,更应该先修生养息再做打算。”
正在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墨裘卿一句话堵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嘴,“可刺杀我们的死士,并非西洲人,而是东濮人。”
他一开口,立刻有人情绪激动的反驳,“怎么可能,东濮绝不会自己人害自己人!”
墨裘卿冷冷睨了一眼说话的大臣,那人只觉一股凉气钻到了脚底板,半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信与不信,见过死士的尸体不就知道了?来人,把尸首给本王带上来!”
四下哗然,连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悦。
大臣不满的出声,“四王爷,这早朝是国政议事的重地,怎能随意搬上尸首,这将朝堂的规矩置于何处?”
出声的那人是礼部侍郎,最看重规矩教条,墨裘卿冷笑,声音极寒,“若是本王不幸丧命,你连在早朝上和本王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还要和本王讲规矩?把尸首带上来,不要本王再说第二遍!”
他的气势把坐在上面的皇帝都压住了,早朝无形之中,成为了他把控大局。
外面的侍卫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连忙把死士的尸体搬到了朝堂上,皇帝和大臣们用袖子遮住口鼻,眼底划过一道厌恶。
“四弟,这死士分明是西洲人的样貌,你为何说他是东濮人?”皇帝问。
墨裘卿和顾漫青互相对视了一眼,顾漫青捞起华丽的衣袖,往腰里一塞,动作比仵作还要专业,“接下来就是臣女为大家揭晓答案了,皇上请看。”
她往死士的下巴上抹了一点凝胶当做润滑,然后沿着脸皮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