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王府,墨裘卿眼底唯有寒意。
他大步踏入书房,昭羽接过他褪下的披风,紧张地问:“主子,皇上可是又为难您了?”
皇宫危机四伏,更别提他们主子一向被皇帝忌惮,进去一回,他们这些手下都跟着提醒吊胆。
一杯热茶摆在墨裘卿面前,喝了口滚烫的茶水,他的脸色还是依旧冷漠,仿若千古不化的寒冰玄铁。
他并未回答昭羽的话,胸中自有一股连当今皇帝都不放在眼中的傲气,“我之前安排你去查的事,调查的如何了?”
昭羽连忙挂起披风,抱拳道:“王爷,此事我已经查到了头绪。”
墨裘卿暗中让昭羽调查国相夫人苏玉莹的死因。
五年前,苏玉莹死的蹊跷,顾谏对外宣称发妻是因病去世,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悲伤情绪。
墨裘卿当年在丧礼上见过顾谏一回。
顾谏冷漠的神情夹杂着些许恨意,绝不是一个死了妻子的男人应该有的表情。
与顾漫青打交道之后,墨裘卿对她的身世也产生了巨大的好奇,连带着就想到了苏玉莹的死。
昭羽将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当年顾家的旧人告诉我,苏玉莹实则没有死,是有一日突然消失的,顾谏遍寻不着,后来也没有再找,从此就将苏玉莹当做死人。”
墨裘卿长眸轻眯,“此事倒是古怪,若是发妻失踪,身为国相,总该要报官才是,为何直接就办了葬礼?”
昭羽继续说:“不光如此,他们还告诉我,苏玉莹并非东濮人,而是西洲人。当初顾谏外放做官,回来就带回了这位西洲夫人,无人知晓她的底细,成婚后,她也不常出门,外界对她的事知之甚少。”
已经过去了五年,加上苏玉莹身世少的可怜,昭羽只打听到了这些。
墨裘卿扯下披风,重新系在身上,墨色长靴踏出门槛。
身后昭羽询问,“主子,这么晚了,您去什么地方?”
“自是将此事,告诉应该告诉的人。”墨裘卿冷淡的嗓音消失在漫漫长夜之中。
留下昭羽对着他的背影摇头长叹,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无语,“主子对那位,可真是上心。”
相府青院,当夜再次迎来墨裘卿。
顾漫青早已习惯他动辄出现在身后,听见身后有极轻的脚步声,头也不回便说:“王爷来了,茶在桌上,请自便。”
烛光缭绕,照出男人深邃的眉目。
墨裘卿走到桌前,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放在唇边品味,“顾小姐这么晚还不休息,莫非是在等本王?”
顾漫青搓丸子的手顿了顿,十分想抓起一把药渣子,糊在这位尊贵无双的四皇叔俊脸上。